朱慈炅在慈庆宫美美的睡了一觉,他好久没有和任太后一起了,母亲的怀抱是所有游子的解药,皇帝也不例外。
早上洗漱完,正吃早饭,田维章就来禀报。
“刘阁老进宫了。”
任太后很愤怒,她刚重新得到的儿子马上又不属于她了。
“有什么事不能等等吗?皇上就不能休息两天。”
朱慈炅今天的精神很好,一边低头往嘴里喂小米粥,一边偷笑,看着田维章十分尴尬的面对任太后。
“那奴婢去跟刘阁老说,皇上旅途疲劳要休息两天。”
朱慈炅赶紧吞咽,摆摆手,开口说话。
“让他到柔仪殿等着,问他吃过早饭没,如果没有,宫里给他送点。”
任太后十分生气的回头瞪了朱慈炅一眼,朱慈炅迅速低头扒食,一样不敢看她。任太后一点也不威严,但娘亲的压力实在隆重。
今天的朱慈炅终于穿上新衣服了,出征时带的几件都被方正化、谭进等几个糙汉洗褪色了。
褪色戎装和崭新龙袍区别蛮大,已经等在柔仪殿的刘一燝和倪元璐,翁鸿业见到焕然一新的小皇帝,眼睛都是一亮,赶紧施礼。
朱慈炅随意招呼他们,想让他们入座,却发现这里不是天工院,只有一个御座,远远隔离了君主和臣子的距离,于是又让田维章找人搬来绣墩。
刘一燝可以坦然入座,他无论年纪地位都到了,倪、翁二人却乖乖的站在一边。
“朕能来南直,刘先生出谋甚多。今天有什么事需要刘先生这么早进宫?”
早吗?都辰时过半了,北京的早朝都结束好久了。
“唉,陛下。诸王入金陵,问题很严重啊,甚至很多事,老臣都未预料到。皇上归旧都,南直大臣都疯了,老臣压力如山啊。还有皇上的亲卫,皇上锁关隘,南直上下都是一片慌乱,全都挤到老臣住所。”
刘一燝一点也不客气,甩出一大堆事。
朱慈炅笑意不改,这些都不是事,朱慈炅堵在心中的大事是二十多万穷亲戚,可惜刘一燝根本不在意。
“刘先生到南京后还有没有打拳啊?朕那怕行军都有练习,这个需要持之以恒的。走,咱们君臣出去打一段,两位中书也一起。”
刘一燝愣了下,这些事小皇帝都不关心了?哎呀,一个多月不见,小皇帝长高了一点啊。
走在前面的朱慈炅突然停步,对田维章道:
“南监国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不上值?叫他给朕滚过来,三鞭子都抽不醒。”
倪、翁二人跟在身后互相看了一眼,刚刚还跟刘阁老说早,这会换到朱由崧又晚了。
陛下你有道理,真是太有道理了,反正吧,小陛下现在是越来越有道理了。
九月的南京,气候还是很温和的,就早、晚比较凉爽。昨晚半夜有一场雷雨,不过雨不大,也没下多久,地上只有一些湿润。
朱慈炅站在了庭院中种了两百多年的古树下,仰头看作高耸的树枝,小脸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