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洗脚还能干嘛?”
朱元璋愣了一下,好奇问道。
“当然是社交啊!”
欧阳伦笑着道。
“社交?”
朱元璋、朱标父子二人都很疑惑的看向欧阳伦,完全就是学生看老师的眼神。
欧阳伦点点头。
“没错,就是社交!”
“正常人都是有社交需求的,这人呐终其一生都在证明自己的价值,当然这是在活着的前提下。”
“所以就需要社交来展示自己,而天上人间就是这个最好的展示舞台!”
“在天上人间你可以见到平日里面见不到的人,你可以办到平日里面办不到的事情!”
“洗脚按摩反而是其次。”
“太上皇,臣婿这样说您能听明白么?”
朱元璋有些呆滞的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那你的意思是咱发明出来的洗脚按摩桶不值钱?!”
“咱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欧阳伦笑了笑,“臣婿没说你这个不值钱,是值不了你刚刚说的那个价格。”
“哼!”朱元璋扭过头,不再讨论这事。
“欧阳伦,你知道咱叫你来是干嘛的么?”
“不知道啊!”欧阳伦一脸无语的道:“我本来都躺下美美睡觉了,结果硬是被人抬回到你这太乐宫,又被你强行使用这按摩洗脚桶。”
“我真的是太难了!”
“太上皇,你该真不会真的只是让我来体验你这按摩洗脚桶的吧?”
“当然.不是了!”朱元璋摇摇头,接着转头对着朱标说道:“标儿,你来告诉他,咱们叫他来是干嘛的!”
“妹夫,朕和父皇叫你来,其实是想问问你,那天你为何要为李善长发话,父皇这两天都在思考这件事,想了好久都没有想通。”
“造成父皇吃不好睡不好,朕见状就建议父皇亲自问你,所以就把妹夫你请了过来。”
朱标当即开口解释道。
“请?”欧阳伦没好气道:“陛下,你自己说说,你们这是叫请么!”
“干脆叫绑架更为合适!”
“妹夫你别生气,朕替父皇给你道个歉,你也是了解父皇性格的,朕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朱标无奈道。
“算了算了,反正无论我给你们父子抗议过多少次,你们怕也不会改,你们老朱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执拗!”
欧阳伦也是相当无奈。
越是跟老朱家的人接触,越是能够发现这家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执拗。
不管是朱元璋的霸道不讲理的执拗,还是朱标对事情的执拗,还是其他朱家人明里暗里的执拗。
或许这就是老朱家能建立大明王朝的原因之一存在吧。
老朱家也是盛产奇葩,朱元璋、朱标、朱棣就不用说了,后世还有瓦剌留学生、木匠皇帝、修仙皇帝以及煤山吊死的皇帝。
所以跟老朱家的人打交道,就得放宽心,要不然迟早得被气死。
“执拗?欧阳伦你会不会说话,咱们这个叫做坚定的信念!”
朱元璋说完还得意的看了欧阳伦一眼,“这点是你这小子永远也学不会的!”
“谢谢,我可不想变成一根筋的人!”欧阳伦翻了个白眼,“好了,太上皇和陛下不是都想知道,臣为何要为李善长说话嘛!”
“这个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淮西党支持起了大明王朝的一部分!”
“如果把大明王朝比作成一座宫殿的话,那么淮西党无疑就是这座宫殿的柱子,而且还是那根极为关键的柱子!”
“有了柱子的存在,大明这座宫殿才不会坍塌,若是撤掉这根柱子,则大明这座宫殿就变成了一座危房!”
“况且.我对这根柱子还挺满意的,并不想他现在就被抽掉。”
“哼!”朱元璋冷哼一声,“巧舌如簧的欧阳伦,你未免把淮西党看得太重要了。”
“大明除了我老朱家人,离开谁都能照样转!你你也一样!”
对于朱元璋的话,欧阳伦根本没有反驳,而是点点头,“对对,太上皇说得对。”
“解决淮西党实在是太容易了,没有淮西党大明也的确会继续运转下去,只是太上皇.臣婿想问问.”
“一旦淮西党彻底清除,难保不会再出现淮东党?还是到时候太上皇放心让所谓的驸马党一家独大?!”
欧阳伦平静开口。
其实欧阳伦根本不打算回答朱元璋这个问题,但为了避免淮西党没了之后,又出现其他的党派。
欧阳伦只能好言劝说。
“这”朱元璋沉默片刻,有些不服气道:“就算你说得有道理,为了所谓的平衡,即便李善长以及淮西党犯了天大的罪,咱也不处理他们?”
“任由他们继续错下去?”
“当然不是了。”欧阳伦摇摇头,“太上皇应该清楚,历朝历代,朝堂之争完全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时时刻刻都有着不同的派系党争,谁都想朝廷的干净无暇,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就好比大家都希望这个世界没有坏人,全是好人一样。”
“太上皇,光是清是清不完的。”
此话一出口,边上的朱元璋、朱标都是一愣,此刻他们也是意识到这一点。
“你继续说!”
朱元璋没有反驳也没有做评价。
“太上皇、陛下,帝王之术在于平衡,相信二位比我还要清楚!”
“大明自立国以来,朝堂从动乱,逐渐趋于平静,淮西党是做了不少错事,对大明朝廷也有不小的威胁!”
“但淮西党同样也为大明做了不少事情,一方面是淮西将领,因为有这些将领作为骨干核心,才有了大明军队!”
“以李善长为核心的淮西文官,他们当中固然是蛀虫不少,但其中也不乏有贤臣能臣,总不能一竿子打死。”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关于李善长是湘王造反的幕后指使的罪责,缺乏直接证据,根本不能确定李善长参与谋画湘王造反!”
“既然没有证据,参照疑罪从无的标准判定,那么李善长应该是无罪的!”
“既然无罪,自然不能判刑。”
听到欧阳伦的话,朱元璋、朱标父子二人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