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车马早已经备好了。
谢筠和李氏一辆马车,谢芝和姜鸢一辆马车。
谢晋单独一个人,慢慢地在姜鸢马车旁边骑马。
队伍晃悠悠地往前走了。
姜鸢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对于谢芝,她连一丝想要交谈的心思都没有。
谢芝眼里闪过一丝恶毒,她恨姜鸢老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恨她轻而易举得到了沈元州的心。
“姜鸢,你个贱蹄子,元州哥哥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死心吧!”
姜鸢心中微微一叹,要点清闲可真难。
她不动如山地坐在马车上,连一丝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谢芝只感觉拳头全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憋闷无比。
一想到谢晋马上就要跟公主成亲,她眼里闪过一丝痛快,“姜鸢,等到公主入府里,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容得下你!”
“你个贱蹄子,天天赖在我家做什么,也是,你家人已经死完了!”
闻言,姜鸢猛地睁开了眼睛,瞬间打了她一巴掌。
手下没有留力,谢芝的脸上浮现了巴掌印。
她不在乎自己怎么被对待,可她不允许别人说她父母!
姜府满门忠烈,为大庸战至最后一人,只剩下了年仅五岁的她。
就在谢芝快要呼喊的时候,她立马捂住她的嘴巴。
一只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慢慢收紧了手中的力气。
有那么一瞬间,她已经有了杀心。
“我父母为国捐躯,我以他们为荣!你再敢诋毁他们,我先收了你的命!”
谢芝脸色通红,她吓得浑身颤抖,眼里浮现出深深的恐惧之色。
一想到她肚子怀有胎儿,她放松了手底下的力气,慢慢地又坐了回去,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一样。
“还有,你知道为何沈元州不喜欢你吗?”
闻言,谢芝一怔,“为何?”
“因为你太多疑了,好似那衣服上的跳蚤,打也打不掉骂也骂,惹人厌烦!”
“你!”
谢芝气得脸色通红,可她也不敢造次。
第一次面对死亡,直到下了马车,腿还有一些打颤。
一到了寒山寺,她立马跑到了李氏身边,指了指脸上的手指印。
见状,李氏诧异极了,继而心头又泛起一丝愤怒,“这是谁打的?”
谢芝嘴角一撇,刚想要告状,就被谢晋拦住了。
“若是下次敢再这么说话,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李氏误以为这巴掌是谢晋打的,眼中浮现出一抹责怪之色,“晋儿,芝芝是你亲妹妹,为何这般?”
“就因为她是我亲妹妹,才一巴掌轻轻掀过了。”
“谢芝,你可敢当着母亲的面再说一次?”
当时在马车之上,她就是一时口不择言,被姜鸢那云淡风轻的气质给气到了。
如今,头脑已经清醒了,哪里敢再说。
毕竟,李氏可也是姜府人。
谢芝伸手拉住李氏的手,“寒山寺已经到了,我们快进去吧。”
谢晋嘴角轻轻一扯,“给姜鸢道歉。”
此时,姜鸢走上前,嘴角轻轻一笑,“我与芝妹妹同乘一路相谈甚欢,又何须道歉?”
李氏眉头皱得死死的,心中大概明白自己女儿对姜鸢出言不逊了。
“你们两个是姐妹,该相亲相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