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如实说,“可不止一夜,乔大夫从前天早上赶到救灾现场,就没合过一次眼。”
谢中铭看着乔星月。
这女同志真是把自己当铁人了吗?
瘦得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还能硬撑三天两夜?
他对小护士说:“让她在这歇会儿吧。”
小护士想着乔大夫确实三天两夜没合过眼了,便小心翼翼地掩了帐篷的帘子,退出去了。
向来没多看任何女同志一眼的谢中铭,在煤油灯下,又多打量了乔星月一眼。
给他做手术的时候,她的手法干脆又利落。
这会儿睡着了,又像是一朵百合花般静谧。
夜风掀起帐篷的帘子,冷飕飕地刮进来。
谢中铭四处望了望。
他身上只有一条毯子,可他没穿裤子,不能拿给乔大夫盖。
只能脱下自己的军绿色外套,也不知道乔同志醒来后会不会嫌弃,直接盖在了她纤细单薄的后背。
这里是山唐镇地震灾区。
他所在的部队距离灾区很近。
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他们部队出动了几千人员,来参加此次的救灾行动。
虽然心系着外面的灾情,但他都这样了,只能老老实实躺在这里。
这会儿受伤的地方,疼痛难眠,眼睛直接睁到了天亮。
煤油灯也刚好燃尽了。
乔星月是被一声激动的叫喊,朦朦胧胧中被惊醒的。
她连续三天两夜不眠不休,又处于高强度的抢救工作中。
这会儿就算是被惊醒了,意识依然处在浑浑噩噩中,更是没有办法立即睁开眼睛爬起来。
意识上,她想醒过来。
疲惫的身体,又不允许。
只听见又有人说话。
“中铭哥,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得严重吗?”
“嘘!”
谢中铭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看向趴在他床边的乔大夫。
乔大夫忙了三天两夜,在他床边总共趴了不到五个小时。
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伤员等着她,就怕她累坏了。
浑厚有力的声音,特意压低了许多,“小声点,乔大夫在睡觉。”
进来的这位女同志,是谢中名父亲谢师长老战友的女儿,也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邓盈盈。
谢中铭的一双眸光落在乔星月身上。
一秒,两秒,三秒……
邓盈盈特意数了数。
他的目光竟然在这个女同志身上停留了三秒钟。
要知道中铭哥平时从来不会多看,任何女同志一眼。
而且中铭哥的外套竟然披在女同志的身上。
顿时让邓盈盈心中警铃大作。
谢中铭本来想让乔星月再多睡一会儿的。
为了救治伤员,她三天两夜没合过一眼,别说她是个女同志,就是许多男同志也吃不消。
谁料邓盈盈这一吵,乔星月揉了揉脑袋爬起来了。
那件披在身上的军绿色外套,掉落在地上,乔星月这才发现,天怎么都亮了?
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把衣服捡起来搭在椅子上,看着谢中铭问,“谢同志,你怎么不叫醒我?”
“中铭哥,她是谁啊?”邓盈盈上下打量着乔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