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找了个位置坐下,对恭敬站着的李象说:“坐!”
“是……父……爹爹……”
李象依旧表现得很恭敬,心里在想什么就不知道了。
李承乾问:“象儿,对于无尖不商,你有什么想法?
我不是问,你夫子教给你的答案,而是你自己思考出来的答案。”
李象纠结了一下,然后回应道:“爹爹,我觉得夫子说得有道理,我没有别的答案。”
“那么,我这里有一个答案,无尖不商,可能是无奸不商。
我是说,偷奸耍滑那个奸。
如此一来,答案是不是变了?”
李象想了一下,变得更加纠结。
“我并非是说,你的夫子说错了。
我是想告诉你,任何事情,你都要懂得自己思考,甚至自己亲自去了解,而不是全凭某人给你说的某一句话。
另外,你是皇族,你不是百姓,你做人无需宽容大度。”
李象如同被惊呆,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笑了笑,反问:“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父王,儿臣不解!”李象很正式很严肃的问。
李承乾站起身来,背着手背对李象,缓缓道:“我当年也是你张夫子教的,还有其他人。
他们都告诉我,作为太子,我要海纳百川,我要胸怀广阔。
如此,才能让万民服从,未来才是一代圣君。
你觉得,对还是不对?”
“这……应该不错!”
“应该?这么说,象儿你也感觉到问题了?
不,你应该是慑于我的权威,不敢反对吧?
你不用回答,这是很明显的事。
我就跟你继续说说,我的当年吧。
基于这样的想法,我的夫子们无论怎么说我,我只有认错的份。
但,我心中并不认为有些事情我有错。
可因为礼仪教条,我必须认。
结果,我的老师们蹬鼻子上脸。
我修点东西,把我比作先秦胡亥,就差说我大兴土木,未来就要亡国。
我玩点东西,就说我玩物丧志,言重了就直接说我未来会成昏君。
终于,我忍无可忍,用拳头打了你夫子一顿。
从此以后,你夫子就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可知道为何?”
“这……”
李象自然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没有想到,李承乾居然还做过这种事情。
殴打夫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李承乾幽幽道:“还有你皇爷爷,当年我太子做得兢兢业业,生怕哪里有一丁点差错。
可谁还没有见识浅薄的时候,总是难免差错的。
一旦错了,我就会被你皇爷爷罚跪,一跪就是半天一天。
可面对魏王,你的亲二叔,别说对他撒娇。
就算不对他撒娇,凡是敬献点什么小东西,你皇爷爷一高兴,就对他大加封赏。
如果我不高兴,一被你皇爷爷看出来。
他也会跟我说,让我要大度,那是我的弟弟,同样是你皇爷爷和皇奶奶生的。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后,你二叔也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于私,我是他兄长。
于公,我是太子,他只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