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强忍左腿剧痛,抬头望向四周,却发现空无一人,只有自己所骑的骏马摔倒在地,不断嘶鸣。
他顺势点穴止血,再无比警惕的探查周边动静,为防再遭暗算,便一直僵持在原地,直到面色苍白,大汗淋漓,方才明悟自己是在与空气斗智斗勇。
不由地低头望向不远处化作一堆碎骨烂肉的左足,神情瞬间阴沉万分。
......
羊城,西园。
一间客栈内,一位红衣少年不紧不慢的用着膳,周边的食客时不时就好奇的瞥过来一眼,一个容貌极佳的瞎子,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
这时,走来一男一女,男的温文尔雅,女的文静端庄,正是花满楼和石秀雪。
“花小八,你来羊城一个多月了,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永远不会来找我?”
庄不染懒散的回道:
“我早就打听你在平南王府做客,我去的话,恐怕又会得罪人,便想等白云城主到了王府再来寻你,且凭王府的势力,在城内寻一个人轻而易举,你既能知我的动向,我又何必这么快上门寻你。”
花满楼和石秀雪一坐下,就听红衣少年笑嘻嘻的开口: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说一说绣花大盗事,还有最近那什么前天地第一名捕,怎么突然销声匿迹了?”
花满楼有条不紊的道:
“我和石姑娘去跟常漫天见了一面,可惜依旧没什么线索,不过陆小凤倒是从绣花大盗留下的绣着黑牡丹的红绸子中寻到了一些线索。”
“而绣花绣花大盗前些日子不知为何一下子消停了,但最近几天又冒了出来,还在江湖上绣了四五十个瞎子。”
“至于金九龄的话......”
他顿了顿,叹气道:
“那日他下九华山后,被遭人偷袭暗算,不但受了一些皮肉伤,更失去了一条腿。”
“哈哈哈,活该,这倒是一件趣事。”庄不染乐的笑出了声:
“打我跟他接触的第一面起,这人就让我忍不住的厌恶,遭此劫数,必定是罪有应得。”
“花小八,也不知是你运气好,还是别人运气差。”花满楼语气轻缓:
“我依稀记得,家中的一些堂兄堂弟,有时总会很倒霉,不是磕破了头,就是摔断了腿,而你亦是这般,在背后幸灾乐祸。”
一旁的石秀雪闻言,眼眸浮现异芒,心中冒出两个字:
“惯匪!”
红衣少年很是认真的纠正道:
“这句话不对,我是大大方方的幸灾乐祸,没在背后幸灾乐祸。”
“那你可知自从你搬出家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倒过霉。”花满楼意味深长的道。
庄不染吃了一口菜,道:
“运气这事,谁说的准呢,或许过了几年之后,又开始走背字,时不时就有血光之灾。”
花满楼轻叹一声:
“小八,我是对你越来越陌生了。”
“陌生?”红衣少年略带疑惑的道:
“这才过去多久,我身形既未变,衣着也未换,何来的陌生?”
花满楼一脸平静的开口:
“为兄是对你的武功感到陌生,我那成天只想躺着的弟弟,竟有一身无人察觉的高深武功,如此怎会不让人感到陌生。”
“让我想一想,你也就最近问过我武功的事,我也如实回答,此前的话,分明是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习武练功的事。”庄不染哑然失笑:
“所以,你觉得陌生,不就是你自己造成的,但凡这些年,你稍微注意一些,何来什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