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白眸色一沉,虎符在掌心转了个圈:"好一招连环计。"他忽然逼近李云初,"先激怒我,再引这位'徒弟'出手..."指尖挑起她下巴,"就为让我'偶然'发现虎符?"
李云初鼓着腮帮子眨眨眼,杏仁酥的碎渣粘在唇边:"侯爷这话说的..."她突然凑近,"我要真想骗你——"呼吸带着杏仁甜香喷在他鼻尖,"昨晚趁你睡着早得手了。"
"是吗?"江柚白突然从怀中掏出枚铜钱——正是那日将军府杀人案的凶器,"那这个怎么解释?"铜钱在指尖翻转,露出边缘细微的锯齿,"萧姑娘用铜钱割喉的手法,和这位'徒弟'如出一辙。"
房间骤然安静。上善的剑不知何时已出鞘三寸,而李云初...她正把最后一点杏仁酥塞进嘴里,咀嚼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侯爷记性真好。"她突然甜甜一笑,"那怎么不记得..."指尖猛地戳向他心口,"昌平公主最爱的,也是杏仁酥呢?"
江柚白突然僵住。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个总在粮车上偷吃杏仁酥的少女,那个城破时把最后半块塞给他的白家小女儿...
窗外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梆子声。上善脸色骤变,剑尖挑开窗纸:"追兵到了。"她伸手夺向虎符,"给我!"
江柚白却将虎符高高举起,烛光下,青铜内侧的刻字清晰可见——『白氏祠堂,子时』。
"想要?"他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不如一起去找另外半块?"
"站住!"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二楼栏杆翻下,玄色斗篷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戴着帷幕的女子横剑拦住楼梯口,剑尖距离谢危咽喉仅三寸:"放开她。"
谢危肩上还扛着不断扑腾的萧明璃,闻言冷笑:"哪来的疯婆子?"他侧身避开剑锋,靴尖勾起地上的长凳砸向对方,"滚开!"
"哗啦——"长凳在半空被剑气劈成两半。黑衣女子挽了个剑花,帷幕下传出冷冽的女声:"这闲事,我管定了。"
萧明璃突然停止挣扎,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瓜子,悠闲地趴在谢危肩上嗑起来:"打呀!"她吐出的瓜子壳正好落在谢危衣领里,"好久没看高手过招了~"
谢危额角青筋暴跳,索性将肩上的人往旁边软榻一扔,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身"铮"地抖直时,阳光在刃上折射出七道冷光——正是名震江湖的"七星映月"。
"本侯今日就教教你..."他剑锋直指女子面门,"多管闲事的下场!"
"叮叮叮——"
转眼间两人已过十余招。剑气扫过大堂,惊得看热闹的食客们抱头鼠窜。萧明璃盘腿坐在柜台上,不知何时顺了掌柜一壶桂花酿,边喝边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