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将母后折磨至此!
李云初强忍心中剧痛,缓缓靠近,轻声道:“母后,是我……初儿……”
皇后听到“初儿”二字,忽然僵住,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但转瞬即逝。
她突然发狂般扯动铁链,脖颈被磨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杀……都杀了……”
李云初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母后,泪水夺眶而出:“母后……”
皇后在她怀中剧烈挣扎,指甲深深掐入她的手臂,疯癫地呢喃:“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李云初心如刀绞。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宫人惊慌的阻拦声。
“侯爷!您不能进去。”
“滚开!”
李云初迅速隐入帷帐后的阴影处,屏住呼吸。
“砰!”殿门被猛地踹开。
江柚白一身玄色锦袍大步闯入,腰间玉佩在剧烈动作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俊美的面容此刻阴沉得可怕,眼中翻涌着滔天怒火。
“又锁上了?”他盯着皇后脖颈上的铁链,声音冷得骇人。
“解开!”他厉声喝道。
跪在地上的老宫女瑟瑟发抖:“侯爷恕罪,这……这是淑妃娘娘的旨意,皇后娘娘神志不清时会伤人……”
“伤人?”江柚白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掐住老宫女的脖子将她提起,“依我看,你们才是伤人的畜生!”
老宫女被掐得面色发紫,却仍艰难地挤出声音:“就……就算侯爷杀了奴婢,奴婢也不敢违抗……淑妃娘娘的旨意。”
“行啊,那我就送你上路!”江柚白眼中杀意暴涨,手指猛然收紧。
“小白!”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柳絮一袭素色宫装款款而入,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看起来端庄又慈悲。
“你这是做什么?”她蹙眉看着被掐得翻白眼的老宫女,“快放开她。”
江柚白非但没松手,反而冷笑更甚:“淑妃娘娘好大的威风,连中宫皇后都敢如此折辱?”
柳絮叹息一声,缓步上前:“你误会了。姐姐病情反复,前日还伤了两个宫人,太医说必须……”
“必须像狗一样锁着?”江柚白猛地将老宫女摔在地上,铁链在他手中哗啦作响,“你这理由说出来谁信?你当我是傻子?”
柳絮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温柔:“小白,本宫知道你自小是姐姐看着长大的,你把姐姐当成母亲一样孝敬。但事急从权,姐姐疯癫起来,连自己都伤,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
她顿了顿,“这事陛下也是同意……”
“少拿陛下压我!”江柚白直接打断她的话。
紧接着,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
“铮!”寒光乍现,剑锋狠狠劈在锁链上。
火花迸溅,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可那玄铁链上,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柳絮唇角微扬,语气轻柔:“省省力气吧,这铁链乃是千年玄铁铸造,你是劈不开的。”
江柚白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眼中戾气翻涌。
柳絮见状,忽而一笑,语气缓和:“罢了,今夜之事,本宫就当没看见。”
她转身,对跪伏在地的宫人们冷声道:“谁若敢把侯爷今夜擅闯凤仪宫的事说出去,杖毙。”
宫人们浑身发抖,连连叩首:“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柳絮满意地点头,又看向江柚白,温声道:“小白既然想和皇后娘娘说些体己话,本宫就不打扰了。”
随即,她便带着宫人们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体贴地合上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