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受伤的阿炳,跟了他也有几年时间了,他老婆刚刚给他生了娃娃,黄启发手下但凡还有人能用,他都不至于带上何尚生这个惹祸包。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何尚生看不出由头,他这个老油条还能看不出来吗?
越是看不透的时候,他就越是不能太靠前。
要不是警署人手不够,他们这个组都不会接手这个案子,阿炳更加不会被送进医院抢救。
“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们放着那些人在外面到处杀人,却什么都不知道,好像被人蒙着眼睛,到处乱跑。”
“我们就只能跟在后面,连他们想做什么都不知道。”
阿炳被送到医院抢救,所有人都等在外面,脸色沉重,只有何尚生怒火直冲脑门儿。
这口气被憋了半天,看着众人垂头丧气,好像一堆斗败的公鸡一样,何尚生恨不得给他们一个当头棒喝。
可他不知道,在这个小组当中,他本来就是一个后来者,在这个团体当中,他一直都是那个异类。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十分难看。
案子本来也简单,把尸体带回去做检查,检查好现场的线索就够了。
结果你何尚生好大的本事,不要命了一样冲上去追两个黑衣人,你还不知道那所谓的嫌疑人究竟是不是有嫌疑。
要不是你的‘勇敢’,阿炳现在会重伤垂危?
“好了,你们留下,阿炳这边有消息,马上联系我!”
“阿生……你跟我回警局。”
何尚生是坏人吗?
肯定不是,这一点黄启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警署混了这么多年,有能力的警员,还是你混日子的警员,他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但何尚生留在这里,真的不合群,也没有人能全得了他的倔强脾气。
所以黄启发干脆将两拨人分开,拉着何尚生直接回警局,直奔法医办公室。
“钟医生,我想知道,今天送来的两具尸体,什么时候可以有结果?”
黄启发这种老油条,八百年都不往法医室跑一次,毕竟急案子不会送到他手上,不着急的案子,通常法医也不着急。
所以他跟这位钟学心法医,也谈不上很熟悉。
“那两具尸体,刚刚开始解剖,我暂时只能告诉你们,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凶手不是一般人,出手果断,一击必杀。”
“二楼洗手间发现的死者,被人用一次性筷子刺穿了咽喉,这种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一楼试衣间里发现的死者,死的更加干脆,寰枕关节脱位。”
一说起案子的事情,钟学心医生瞬间收起了脸上原本的笑容,精致的短发下面,紧锁着眉头,原本水润的大眼睛,此时深陷眼窝当中,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