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峰在马路上来回跑了好几趟,脚步越来越沉重,声音也愈发沙哑,可依旧未曾停下,他的坚持,他的执着,让人动容。
直到保安匆匆赶来,伸手拦住他,神情严肃地说:“先生,您不能在这儿乱跑,会影响交通秩序的。”凌潇峰这才如梦初醒,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头发被北风吹得凌乱不堪,一缕缕发丝肆意飞舞,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混乱。脸上满是汗水与泪水交织的痕迹,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与泪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失落与无助,那是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
最终,他实在找不到人,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这寒冷的北风中,独自承受着全世界的悲伤。
此时,夜幕悄然降临,黑暗如潮水般迅速吞噬了整座城市。城市的灯光逐渐亮起,却无法驱散凌潇峰心中的阴霾。猛烈的北风呼啸着,像锋利的刀刃,肆意地切割着他的身体。
他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衣角随风舞动,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因为此刻他的心更痛,痛得仿佛要死去活来。那种痛,如同千万根钢针密密麻麻地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在这凛冽的北风中,他呆呆地坐了一个多小时。周围的世界仿佛与他隔绝,他置身于一个孤独的空间,周围的喧嚣与繁华都与他无关。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义。
他也不清楚这漫长的一个多小时是如何熬过的。他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既听不到马路上车辆的喧嚣,那来来往往的车声在他耳中如同虚幻;也感受不到北风吹在脸上的刺痛,那如刀割般的寒风,在他麻木的神经下,变得毫无知觉。
在凛冽的北风之中,他的泪流干了,他的心麻木了,他灵魂消失了,只剩下一具,没有思想的躯干,坐在那里发呆。
在这个寒冷的地方,心里不断默念着,他自己写的一首诗:
寻她
我与女神沐秋风,
并肩牵手乐融融;
晴天霹雳人失踪,
北风凛冽悲更痛。
他浑然不知,在离他十多米远的地方,一辆豪华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许久未曾离开,仿佛在静静守护着这个悲伤的故事。
突然间,轿车的车门缓缓打开,打破了这份寂静。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从车内走了出来。凌潇峰下意识地抬起头,定睛一看,原来是木方实业的董事长赵飞鹏。
他急忙站起身来,有些慌乱地打招呼:“董事长,您在这儿啊!”声音里还带着未干的哽咽,那哽咽声中,既有对董事长突然出现的惊讶,也有自己悲伤情绪的残留。
赵飞鹏微微摆手,示意凌潇峰坐下,动作沉稳而温和。随后自己也在他身旁轻轻坐下,目光温和地看着凌潇峰,轻声问道:“年轻人,我看你在这儿坐了好久,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