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许知意又变回沉默不语,紧紧抓着薄被的右手缓慢松开,重新躺了回去。
李如锦顿时笑了,施施然地仰着头,“你既然也不甘心,那就当初怎么让她趴的,现在也同样的让她趴回去。”
她单手掌着手机,点按着屏幕,漫不经心地开口:“后天晚上,魏嘉乐的订婚宴,大家都是同学,林樾到时候肯定也会带她去,”
话落,她看向许知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字一句道得清楚:“你懂的吧,就跟以前,好好整整她。”
——
下午五点,江眠准备下班。
林樾倚在她工位前的挡板上,两手插在口袋里,左瞧右瞧见周围无人,他才说话,语气怀疑,“你真要去医院看许知意?”
江眠收拾东西的手并未停下,随意接腔:“是啊。”
闻言,林樾舔了舔干涩的嘴角,试探性地又开口:“你是开玩笑的吧?”
江眠将收拾好的包往肩膀上一挂,冲他一笑,不置可否。
江眠说要去医院探望许知意并非是在说笑。
在去医院之前,她先回了趟丽水湾,不紧不慢地吃完晚饭后,特意等到夜幕降临,她才准备打车前往。
晚上八点半,江眠的身影出现在了南城市一院的大门口,她怀中还抱了束花。
按照林樾给的病房号,江眠顺着道,一路走过长廊,乘着电梯到达九楼。
夜间,住院部少有人走动,安静无声,大部分的病房门都已紧闭,只有护士站的灯大亮。
江眠站在门口,眼睛透过玻璃视窗望去,确定里面无其他人,才推门走进。
躺在病床上的许知意听见开门声,扭头朝门口看去,一看见江眠的脸,皱起了眉,冷声冷气说:“你来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
因为许知意伤的是手腕,能下床自理,外加有护士在值夜班,所以许家人并未留人在医院里守夜。
眼下病房里只有许知意一人。
江眠转身关上门,不疾不徐地提步走至病床边,抬手将怀中的那束花放到床头柜上。
许知意定睛看去。
那是一束盛开的菊花,花瓣细长如丝,细腻如绸,千姿百态地垂挂在花蕊四周。
她气的半死,手倏然攥紧,“带着你的花给我滚出去。”
江眠放下菊花,随后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处,慢悠悠地回答她原先那个问题,“老同学割腕这么大事,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看着她悠然自得的样子,许知意咬紧后槽牙,“你应该很得意吧。”
闻言,江眠撩起眼皮,对着许知意上下打量了一通,没有虚假的否定,颔首道:“是挺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