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没说话。
廖梦柳又硬着头皮开口:“殿下是正人君子,去过湖岸也没什么,但是燕姑娘她——”
“住口——”齐老太君怒喝。
与此同时,五皇子淡淡出声:“她确是无辜的,我亲眼所见,我来当这个证人,不知道有没有分量证明她的清白?”
众人大惊,长生在一旁解释:“燕姑娘身体不适,晕倒在湖岸边,殿下路过,便令我带燕姑娘去后院的女眷处休息,发钗应该是她晕倒的时候掉在那的。威节侯夫人落水一事,与她无关。”
不可能!
廖梦柳骤然抬头。
她比谁都清楚,那只发钗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
为什么五皇子要帮她?
齐老太君这时也在一旁缓声道:“老身也作证,方才燕姑娘是在后院女眷处休息,我派了人照顾她。”
不可能!
廖梦柳震惊转头,结果下一刻就对上了齐老太君幽深的眼睛。
那锐利的目光像刀一样,是一种提醒和警告。
你干的那些蠢事,我都知道。
若是想要全身而退,就闭上嘴。
廖梦柳咽了咽口水,瑟缩着低下头,什么也不敢说了。
而这时,轩哥儿在这异常压抑惊悚的气氛中撑不住了,他“哇”地大哭出声:“我,我,我不小心推了母亲,母亲滑了一下,就掉下去了呜呜呜……”
竟然真的是轩哥儿推了她?!
一众宾客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眼底都是不可置信。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继母难当啊……
齐老太君叹了一声:“这件事,老身亲自修书一封,和威节侯说清楚,如何处置,让他们家自己定夺。”
燕微被证明了清白,但心头的担子一点也没减。
齐大夫人自私,齐佩又无能,和他的这桩婚事,她无论如何都得搞黄了。
燕微正低头思索着,冷不丁瞥见一旁的陆礼容愣愣地盯着轩哥儿在看。
表情复杂难言。
她在看什么?
继母继子之间的阴私恩怨,她有什么可遐想的?
燕微挪了挪脚,离得近了些,就听到陆礼容压低声音和陆大夫人说:“小孩子失去了亲生母亲,被一个继母管着,多可怜啊……威节侯夫人不过是一个继室,哪有后娘为难继子的道理,不小心推了她一把而已,威节侯难道还会为了个继室惩罚自己的亲儿子不成?”
燕微抽了抽嘴角。
谁家的正房大婆跑出来了?
威节侯夫人落水一事尘埃落定,前院围着的人渐渐散去,燕微被英珠扶着站直了身子,一转眼的工夫,齐佩就笑着走到了跟前。
“我就知道,燕妹妹品行端正,一定不会干出害人之事的,我相信燕妹妹。”
燕微又想翻白眼了。
还好这时廖梦柳小跑了过来,故意撒娇说让齐佩带她去放风筝。
他们二人明显是暧昧的,齐佩只好答应,不过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地盯着燕微的侧脸看了又看。
陆大夫人瞧见齐佩的神情,就知道他是中意燕微的,索性把齐大夫人拉到了一旁,聊起了婚事。
燕微往她们那看了一眼,烦躁地皱了皱眉。
她正想转身进内院,躲得远远的,忽然有一只手伸到了她眼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一方帕子,攥住了那支雨燕发钗,稳稳递了过来。
燕微一抬头,就看见齐泽温和如水的笑容。
“方才我在院外捡的,应该是威节侯府的管事嬷嬷落下的,特来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