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林又拒绝解释,看似清瘦却力大无比的胳膊始终禁锢着他后腰,而人的眼睛竟在暗处幽幽发光,就是一头盯准猎物的狼。
“阿、阿林?”
对方眼神过于可怖。
以至于米欢还以为他在做梦,扭脸闭眼试图让自己清醒,结果重复几次动作见时林依旧不言不语,揉揉眼稍稍推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结果人第一句话就是——
“十八岁可以去民政局登记么?”
语气之冷静,内容之炸裂。
米欢大脑宕机。
好半天才回他一个:“啊?”
大抵是遭受到帖子回复的刺激,似乎必须要寻求确切答案,时林势必要得到确切响应,当年考高中都没如此刨根问底。
“登记。”
米欢眯眼,看清床头闹钟时针刚巧走到十二,被吵醒的烦躁与不解化为实质行动,右脚猛地踢向时林膝盖。
“放开——我困——”
他自以为的用尽全力,在时林看来就如挠痒痒般轻柔,甚至论不及踢,只能算得上无意识地触碰。
时林虽精瘦,可力气不小。
躺在床边时,跟石头毫无两样。
米欢用尽全力,也撼动不了分毫。
“我困我困我困!”
他的声腔接近泣音,眼角因光线刺激不受控地分泌泪水,刚巧沿脸颊滑落到耳后,晕开一小片湿润。
“好好好,睡睡睡。”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夜灯暗灭。
时林看得心疼,也不再纠结于网络里的虚幻,现在抱着米欢睡觉的人是他并非那些闻个味就开心不得了的家伙。
十八岁少年真的很容易满足,无需米欢说半个字,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
他收紧胳膊,又怕人丢了般轻轻拍拍,确定米欢就在他怀里,时林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因此,往后睡前拍拍后背,成为了两人心照不宣的小习惯。
/
夏去秋来冬往。
等今年冬天第一场雪落下,已经步入期末考试的尾端。由于这座城市冬季寒冷而漫长,寒假自然放得比其他地区早些,刚刚过了元旦,米欢开始算着时间过日子。
“还有几天放假呀阿林。”
“两周,起床吗?时间还早,想吃什么?”时林叮嘱米欢离窗户远些,免得被冷风激到感冒,顺势系上围裙,开始准备两人早餐:“小米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