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有白轩的照片被我发给了赵逸海,虽然看不清人脸,但是如果赵逸海遇见白轩,从脸部轮廓和体型就能对上号。
冷静,冷静。
我快速地梳理头绪,我可以说给我拍照的是过路的游客,也可以是雇的摄影师,但是摄影师一般都拿相机而不是手机,所以还是游客比较合理。
所以白轩的身份就是游客,我喊着帮我摆拍了几张。
但是不能直接说,你不理我是不是误会了,那个镜子里的小人是游客,那太此地无银叁百两了。
要沉住气,沉住气。
我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赵逸海为什么冷落我,还得撒娇,还得抱怨,怨他光顾着工作忽略我,这才像我平时和他的交流方式。
再等到一个好的时机,和他讲旅行经历的时候,把“让一个看起来很会拍照的游客帮我拍了几张照片”这件事自然的夹在絮絮叨叨的旅行见闻中,一句话带过去,润物细无声地消除了他的疑虑。
这样虽然时间跨度很长,但是最为贴合实际。
并且,不能让赵逸海见到白轩。
我脑子串好通过撒谎来自证清白的流程,踏实了下来。
我梳洗打扮好,留还在睡觉的白轩在民宿里,自己上了民宿的天台。
我给赵逸海打过一个视频,过了会儿,他在公司楼道里接了起来。
“逸海!”我很兴奋的冲他招手,“我在一个很好的观景位,给你看看。”
我翻转摄像头,“你看,可以看到很大片的居民房,他们这房子都这样,白白的很漂亮,很多人院子里都种着花啦树啦什么的,挺有情趣的。那边就是洱海啦,漂亮吧。”
“很漂亮。”他回答我,看着还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我假装没看出他不高兴,接着没心没肺的说:“对啦,你昨天晚上都没说爱我呢,是不是又喝成死猪啦,都说了不要那么拼嘛,偶尔推掉一次应酬没什么的,不来陪我玩也就算了,怎么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呀!”,我撇着嘴瞪着他,嗔怪道。
他无奈的笑笑:“是喝了点,现在没事儿了,让你担心了。”
我正要说什么,余光瞥到白轩也上了天台正朝我走来。
我没看他,眼睛还看着屏幕里的赵逸海,左手在屏幕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白轩离开。
“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喝那么多,我再也不信你啦!”
白轩扭头下去了。
又嗔又怨地说了几句之后,我留下一句下次挑起话题的引子:“等我回去之后好好的给你说我都玩了什么啊。”
“行,钱不够和我说。”
我摆了个鬼脸挂掉了电话。
等回去后,我就可以顺其自然地说起我的所见所闻,再带出那一句,“找了一个看起来很会拍照的游客给我拍了几张照片。”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赵逸海心里会一直有一个疙瘩,因为他从来不是主动问的人,只有我不经意的解释之后,这个疙瘩才会解开。
那接下来的这些天,他只能难受着了,我也没办法。
我和白轩不约而同翻过了不愉快的那个晚上,全身心地在美丽的古城游玩,痛痛快快地玩到白轩快开学的日子。
只是我没想到,下了返程的飞机,会看到来接机的赵逸海,而赵逸海看到了我身侧的白轩。
那句,“找了一个看起来很会拍照的游客给我拍了几张照片。”不会有机会说出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