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初人呢?”
“回皇上话,您两天前将她贬去慎刑司了。”
华琰慢慢走下金銮殿,“陪朕出去走走。”
“是。”李公公跟在华琰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平日里,皇上出去散步,都是去的御花园,怎么今日,这路线看着不太对劲。
果然,不多一会儿,李公公抬头看到了慎刑司的牌子。
“哎呦喂,皇上呀,这是个腌臜地儿,您去了怕污了您的眼,还是随咱家去御花园吧,近日上贡的蜡梅可都开盛了,正是观赏的好时候呢。”
李公公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儿,怎么皇上眼里好似有火!
华琰正瞪着李公公,周身都升腾起几分热度。
李公公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噤声,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慎刑司的地面永远都是湿滑的,不知道是渗出的水,还是这地牢里的血,地下牢房里终年不见天日似的,只有墙上摇曳的烛火,随风忽明忽暗,仿佛下一秒便会被黑暗吞噬。
这里冷得又不似人间,姜晚柠刚来的时候,抬脚踏进去,便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钻入骨髓,连呼吸都凝成白雾,让人不寒而栗。
她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了,惨叫声不绝于耳,虽然还未开始审问她,但心理折磨每时每刻都在。
她蜷缩在牢房一角,巴不得外面的人看不见她才好。
而惨叫声里又夹杂着一些哄笑声,是那些掌刑太监的声音,但凡死一个人,他们便会大笑。
“你听说了吗?宣王殿下在家中暴毙了。”
“这当然知道了,听说呀,不是暴毙,是被上头那位给那个了。”他比了个杀头的姿势。
“不会吧?”第一个说话的狱卒反问。
“怎么不会,咱们现在这位皇上,那是杀伐决断,不留情面,亲兄弟又能如何呢,后宫那位瑜妃娘娘,都怀了龙裔了,还不是被软禁了起来。”狱卒小声说着。
“哎,这又是为何?”
“能为何?自古君王皆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呀!”
正说着,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那二人的对话,
“一个个的,都在搬弄什么是非呢,不想要头上的脑袋了?”
是慎刑司的掌刑公公,许公公。
“公公息怒,都是瞎说的,不能当真。”狱卒赔着笑,生怕惹怒了这个活阎罗。
“哼!有时间聊天,不如多干些正事,滚吧。”许公公一脸嫌弃,捏着鼻子。
“是,公公。”两人屁颠屁颠地走了。
瑜妃失宠,宣王已死。
姜晚柠隔着牢房,将那二人的话听了个大概。
她的后背不知怎的一阵阵地发凉。
也许是华琰的无情震惊到了她,自己前世日夜面对着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牢房门外传来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狱卒进来,粗暴地将她拖了出去。
“走吧,到你了。”
姜晚柠感觉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人到了绝境,大脑真的是一片空白。
姜晚柠的双手被绑在柱子上,粗糙的麻绳刮得她的手生疼,白白的手臂立刻红了一大片。
嘴里生硬地被塞了一大块布嘴里立刻传来一股酸臭的味道,令她一阵阵犯恶心。
眼里的泪牵线似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