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乾清宫救了她之后,她便被李公公调走了,御前的事务确实也不太适合她。
“玉香,好久不见。”姜晚柠有些欣喜。
“是呀姑姑,上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你这手上的伤还未好吧,都是因为我。”小姑娘眼里存了些许愧疚,不一会儿眼睛便红了。
“没事的,这伤疤会慢慢淡去,你不用放在心上。”
“姑姑,我最近得了上好的烫伤膏,你随我走,我拿给你。”
姜晚柠架不住小姑娘的热情,被她拉了去。
玉香拿出一个精巧的瓶子,这瓶身可是羊脂玉的,一看便知价格不菲,不是她们这些宫女能肖想的。
姜晚柠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玉香,这药你是从何处求来的?”
玉香的眼神似有些闪躲,不自在地说着,“姑姑你别管了,总之,不是偷,也不是抢来的,快来试试药效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晚柠有些愕然,不知道玉香为何会这样说。
她觉得,今天的玉香有些奇怪,转念想了想,这药她还是不要的好,于是开口推辞
“这药我还是不用了,李公公给过我烫伤膏,你留着自己用吧。”
说完便起身要走。
可是,玉香猛地挡在门前,“我的好姑姑,今日算是玉香对不住你了。”
姜晚柠脖子吃痛,随后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台上正在唱的戏,是取自【玉簪记】的【琴挑】,是讲述道姑陈妙常与书生潘必正私定终身的禁欲故事。
那戏子步伐轻盈,一席彩衣仙人步如履祥云之上,纤纤玉指翘起兰花往前方一指,再往回一扣,浓妆墨眼下,一双眼睛含情,水袖一挥,一丝一缕婉转悠扬。
此时,正演到,潘必正借琴调侃:“露冷霜凝,衾儿枕儿谁共温。”台词大胆惹得人心弦荡漾,那陈妙常藏在屏风之后,对着潘必正半推半就。
台下一片叫好。
姜晚柠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雾蒙蒙的,只听得外面一阵咿咿呀呀,热闹的紧。
她只记得,去了玉香住处便被打晕了,此时自己衣衫不整的,旁边竟然还躺了一个男人。
是宣王!
他怎会在此?
而且还不醒人事,现在他们两人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说不清楚了。
于宣王而言,他本就是皇室血脉,又花名在外,到时不过又是一桩风流韵事罢了。
可对姜晚柠来说,却是要命的事,按大庆律法,宫女私通外男,处绞刑。
外面又一阵嘈杂,姜晚柠总算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姜晚柠却被放在了华琰亲手为太后准备的贺礼之中。
这是个四方的箱子,本是等到表演结束后,就会拉开帷幔,揭晓皇上送给太后的生辰之礼。
现在这个贺礼成了姜晚柠。
这箱子是华琰命人特制的,上了锁,根本出不去。
而这出戏就快演完了。
到时若是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便是死路一条。
在这宫里,想要她命的人,恐怕现在只有瑜妃一个了。
竟然这般恶毒,她都没去华琰面前揭穿瑜妃怀野种的事了,可瑜妃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姜晚柠取下头上的簪子,想要开锁出去。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出不去的。”宣王不知何时醒了,眯眼看她。
“有人想要你死,我便做了这顺水人情,现在看来,有美人相伴,这差事还不错。”
姜晚柠欲哭无泪,眼看就到拉开帷幔的时候了。
她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危机感如同黑夜中的阴影,四面八方地袭来。
脚步声缓缓传来,姜晚柠认命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