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突然破功,‘噗’的一声喷出个鼻涕泡。
金兵们还以为是圣物显灵,吓得齐刷刷磕了三个响头。
李进赶紧背过身去,直掐大腿内侧。待转回身时,已换上一副肃穆神情:“今日小惩大戒!以后若在顶撞,便要尔等世代……”
“不敢不敢!”
金兵又磕起头来!
李进实在演不下去了,干咳一声:“行了,都起来吧!”
哈鲁德如蒙大赦,正要带人开溜,却被李进一声暴喝吓得一个趔趄。
“等等!你,带几人过来!”
哈鲁德哆嗦着转身,却又不敢反对,点了几名亲兵跟着李进到了玄铁重剑面前。
“你们若能将此剑拔出,将来我自会在大萨满面前,替尔等美言几句。”
这柄剑,单靠李进自己,估摸着只能靠掘土开石,一点点给抛出来。
眼下有免费的劳力不用,脑袋瓦特了!
“这……”
“怎么?不愿替圣物效劳?”
“愿愿愿!”
哈鲁德吓得一个激灵,转身踹了脚身旁的亲兵:“都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拔!”
五个膀大腰圆的亲兵一拥而上。
第一个憋得满脸通红,重剑纹丝不动;第二个直接拉脱了裤腰带;第三个更绝,一使劲把鞋底给蹬裂了。
“废物!”
哈鲁德骂骂咧咧地亲自上阵。
他扎了个马步,双手握住剑柄,结果用力过猛‘噗’地崩出个响屁。重剑依然稳如泰山,他自己却因反作用力摔了个四脚朝天。
李进看得直嘬牙花子,还好记住这茬子事,不然,出丑的就是自己了!
哈鲁德狼狈的爬起来:“这剑怕是生了根……”
“看来尔等福缘浅薄啊。圣物又怎能佑你们平安!”
哈鲁德听闻此言,立刻指挥所有金兵前来刨土挖剑,一时忙得热火朝天。
有的用枪刨,有的拿刀撬,还有几人卸了马镫,拼命敲着石块。
这场景,着实可笑!
李进坐在树桩上,啃着顺来的牛肉干,含混道:“左边再挖深点……对,那边石头撬开些……”
就差一顶白帽子了!
约莫半个时辰,随着‘喀拉’一声,玄铁重剑终于松动。
李进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握住剑柄猛提。
“我去,好重啊!”
剑是拔出来了,可完全挥不动。
他本来还想上演‘亚瑟王’经典场景,试了试,胳膊上的青筋也暴得跟老树根似的,肌肉直抖。
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咳咳……”
李进老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
“你们今日表现不错,我一定会在大萨满面前多多夸赞。行了,退下吧。记住,大战将至,我的身份切勿于任何人透露!”
哈鲁德忙活一阵,白挨了一顿巴掌,哪里还敢停留。闻言,带着手下金兵翻身上马,一溜烟逃得没影。
待金兵逃远,李进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
“这戏演得……连我自己都快信了。为防被人识破,还是尽快离开些好!”
他将玄铁重剑拖上早预备好的马背,那匹枣红马不满地打了个响鼻。
“马兄,忍忍吧。杨过当年都是单手耍剑。咱俩,看起来还得多练!”
李进更不迟疑,翻身上马往盐仓疾驰而去。
这一路心中翻涌不休,林家庄内的奸细究竟是谁。
疑邻盗斧的心思一起,便如野草疯长。
方才庄中众人的面容在脑海中一一闪过,竟个个都似藏着阴鸷,句句话都像别有深意。
“敌暗我明,眼下只能处处提防。”
忽又想到陈柚被双枭劫持,不知独孤求败是否及时相救,心头更似压了块千斤巨石。
正自焦灼,座下马儿突然一声嘶鸣,来了个急刹车。
李进猝不及防,险些坠马。定睛一看,竟是一具尸首横陈道中。
那尸体衣着褴褛,腰间悬着三只布袋,身边丢着一截竹竿,显然是丐帮三袋弟子。
李进滚下马鞍,蹲身细看。
但见死者右手紧握成拳,指缝间露出一角染血的布条。
用力扯出,上面的墨迹已被血污晕染得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残缺的字样:
“……敌……撤……临安……”
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