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是在三天之后,见到的王破。
“怎么如此憔悴?”一见面,田浩都没问事情如何了,先拉着王破进来,叫人拿了热水洗漱用品,他亲自伺候王破洗漱更衣,又有田白氏亲自送来的清粥小菜,给王破吃的:“先吃点东西,然后去休息,眼珠子都熬红了。”
王破老老实实的听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最后被田浩强压着睡了一觉,起来后发现是黄昏时分:“这么睡下去,晚上就走了困。”
“晚上到点了你自然就困了。”田浩又叫人给他上了晚饭,俩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此时王破可以说正事了。
“唐家果然是白大将军的宝藏,搜出来的金银财宝合计上百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王破告诉了田浩底细:“铺子三百六十间,田庄六处,合计上等水田百顷地,还不算那些奴仆的身价银子。”
田浩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
“三十年兢兢业业,经营积攒下的买卖,能不多么?”王破苦笑了一下:“还有白大将军留下的血书,金批令箭,以及那些老人手,都是预备给白家起事用的,其实当年洛阳王还真没有冤枉白大将军,他可真的有心造反,只是被定国公吓着了。”
“我大舅父?”田浩愣了一下:“关我大舅父什么事情?”
一个在西北,一个在江南。
一个是水军,一个是陆军。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
“当年本来江山岌岌可危,白大将军就想趁机起事的,他的钱财累积与物资储备都差不多了,谁知道西北那边的危机,被定国公几天就给平定了,还趁机让先帝反杀回了大兴城,清理了朝堂,大清洗之下,他又缩回了胆子,怕自己起事不成,再被平了,冤枉不冤枉哪?于是没敢动手,谁知道洛阳王察觉到了,就设定了这个局,贪图他水军的人脉,占据的地理位置,甚至是他的宝藏,最后还是完蛋了。”王破道:“白大将军的这些钱财来路都不正,有的的确是战利品,但却不是他能留下的战利品。”
王破告诉田浩,他从唐家搜出来的东西之中,很多都是违禁品。
比如有四箱子的龙涎香。
“啥?”田浩掏了掏耳朵:“四箱子的龙涎香?”
“对,我已经叫人收了起来。”王破小声告诉他:“其实是十箱子,我让人收了最好的六箱子,快马加鞭送回西北了。”
田浩轻咳一声:“继续说。”
“龙涎香这个东西可是贡品,那一看就不是唐家这样的商贾之家该有的东西。”王破也越过了这个话题:“还有来自南边的黎锦。”
“黎锦?”
“黎锦是海南黎族的贡品,早在春秋时期,海南黎族妇女就开始制作黎锦。而在秦汉时期,黎锦开始作为贡品进贡,一直到现在亦是如此,皇帝盖的龙被,便是黎锦制成,别说他们区区商贾之家,就连我的平国公府,非赏赐不可用黎锦。”王破道:“他们家大概是太放松了,也太不明白这些规矩,竟然大刺刺的用黎锦制作被子,盖在身上,我们的人冲进去的时候,抓了个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