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什么意思?”田浩皱眉头:“就为了闹腾我一番?”
“不太像是他的手笔,他要是想拉拢你,不该是这样的行事,而且他早已经送了重礼来,没必要这边送礼,那边派人来捣乱吧?而且你我带了这么多人在身边,他那点子人手,可不够咱们俩收拾的啊。”王破想的很全面:“再说他应该不会找绿林道上的人出手,他跟绿林中人,可是不对盘。”
“说的也是。”田浩觉得李游可以被排除在外了:“那我也没在本地有什么过不去的人家啊?起码没有能过不去的,有能力雇佣绿林中人来对付我的人家。”
“或许是你不知道的仇家呢?”王破让他再想一想:“或者我们去问一问福伯?或许是他们得罪了人?都是田家人。”
“那更不可能了,我临走的时候,都安排好了,我家连赋税都交的,就为了省麻烦。”田浩记得当年自己安排的可妥当。
加上又有定国公府的颜面在,这江南老家一直都是风平浪静,李游来了也只能用软手段,不敢来硬的。
说话间,俩人到了祠堂的庭院门口。
这里已经没有别人在了,但门是开着的。
已经快要黄昏时分,老管家一个人正在细心的点燃了蜡烛,还挨个给灵位上香:“祖宗们莫怪莫怪,少爷他现在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把那些风都挡住了,护住田家最后一根苗裔。”
听到老管家这么说,王破看了一眼田浩。
田家就剩下田浩一个子孙了。
他的王家无所谓,可是田家呢?
谁知道他心里担忧的问题,田浩只是朝他吐了吐舌头,灵动而俏皮。
“福伯,福伯!”田浩故意大声的喊了一句,才拉着王破迈进了祠堂。
“唉,这里呢。”福伯回头就看到并肩而行的俩人。
午后初春的阳光斜斜的照射在俩人的身上,今日俩人穿了同一匹料子裁制的衣裳。
是牛奶娘亲自做的春衫。
俱是竹叶青色,以缂丝莲花纹腰带束封,脚下同样是黑缎子面的官靴。
头带亦是缂丝的莲花纹,与腰带遥相呼应。
简单的衣着,差不多的款式,穿在两个人的身上,却有不同的神韵。
王破俊美如谪仙人却冷若冰霜,气质更是生人勿进,如同寒星一般的眸子,眼神如刀子般犀利,轻易没人敢跟他对视。
仿佛能刺穿人心。
田浩正好相反,白皙的脸庞,清爽的笑容,全身充满书卷气,一双眼睛亮晶晶,未语人先三分笑,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不自然的会让人放下防备,与他和睦相处。
这么两个气质迥异、行事风格也非常南辕北辙的人,并肩走过来,却气场融洽,矛盾是矛盾的,可那融洽的气氛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