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脸色微变,却不回答。凌苏卢紧盯着她,似定要听到个答案一般。忽然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个人使劲拍着门,用嘶哑的声音喊着:“主人家!快些开门!救人啊!”
凌苏卢认得那个声音,心里一惊:“是希直胸的声音。”他也不顾阿寒,连忙冲出房间,扶着栏杆喊道:“快些开门,那是知县的衙内。”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回头,见阿寒已经悄然无声地消失了。
掌柜跑出来,急忙打开门,肖希直满脸狼狈地站在门外,披风不见了,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他背着不省人事的陈若初,陈若初披头散发伏在肖希直肩头,身上满是血迹和灰尘。
“怎么回事?”凌苏卢也顾不得阿寒,从楼梯上跑下来,看肖希直将陈若初小心翼翼平放在一张桌子上。陈若初靠近心窝的地方有个地方往外冒血,已经被简单包扎了一下。肖希直抬头看到凌苏卢,一副疲惫的样子:“我们在路上撞见了陈炽。幸得途经此处的向风相助,不然……”他不说话了,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抬起眼睛看着头顶的房梁。
“陈若初娘子这伤又是怎么来的?”
“是她自残。”肖希直说。陈若初见到陈炽时,大概也抱了必死的觉悟。她厉声要陈炽杀了她,陈炽犹疑不定,陈若初竟主动往陈炽的剑锋撞过去。还好陈炽反应快,不至于伤了她的性命。是向风救了他们两人,待风沙停下后,陈炽早已不知去向。
凌苏卢一皱眉,这下可好,邛崃派估计是要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全都汇集在这里的,大高潮似乎好像快要来了……吧
☆、相逢
夜色渐深,陈若合忙了一天,又生着云海清的气,回到房中时,累得都感觉不会再爱了。她脱下外衣搭在椅背上,刚一转身,见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白影闪了进来,长长的黑发披在腰间。陈若合心里一惊,以为是贞子来了,抡起椅子就要去砸,却听那白影低声道:“不要高声。”
“阿寒?”陈若合放下椅子,又惊又疑地望着阿寒。
阿寒把长发撩到耳后,转身举起烛台在灯下打量着陈若合。陈若合隔着跃动的火苗看她,只觉得她脸色难看得跟鬼一样,双眼一点神采都没有,盲人一般。
“若……若晨?你是何若晨?”阿寒嘴唇翕动,吐出一句让陈若合差点蹦起来的话。
阿寒离奇死而复生,警告过凌苏卢“好好看戏”,而且会吹笛,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凌苏卢猜的没错,能做到这些的,也只剩下这个故事的杜撰者、编排者了。
“永晏!你真的是永晏!”陈若合脱口而出,她本以为阿寒会否认,甚至会转身就走。但阿寒却露出惨淡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陈若合也笑了出来,扑上去就要抱住阿寒,不知道是先抱住她亲一口好还是先打两巴掌好。阿寒侧身躲过去,吹熄了手中烛火,室内顿时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