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合心事重重地走在邛崃派里,觉得连春日的暖阳照在身上,都失去了温度。偏生在这时候,她听到了笛声。幽幽笛曲,像是从后山竹林中传出来的。
“何人在吹笛?”她暗想,估计可能是哪个门人排遣无聊,本来不打算理,却听得身后疾奔而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凌苏卢跟脱缰的野狗一样跑过来。
“阿寒,是阿寒!”凌苏卢抓着陈若合的肩膀猛摇,贵公子的气质荡然无存,“阿寒跟了过来,她也许想要见你!”
“凌公子……”跟着追出来的云海清看到凌苏卢正扶着陈若合的肩膀,脸都黑了。
“真的是永晏?”陈若合听那笛曲,只觉得吹笛子的水平不错,却听不出端倪来。凌苏卢恨铁不成钢地吐了口气,拉着陈若合就循着那笛声跑去。
“凌公子,请你自重!”云海清跟在后面边跑边喊。凌苏卢拖着陈若合跑了大半个邛崃派,让门人都看了热闹。掌教未过门的妻被别的男人牵着跑,成何体统?云海清追上凌苏卢,硬将凌苏卢和陈若合给扯开,揪着凌苏卢的领子就往他俊美无双的脸上抡了一拳。
“妹子,你快去找她!看是不是她!”凌苏卢知道理亏,也不还手,只是一边躲着云海清的拳头一边对陈若合喊道。云海清气疯了,又往凌苏卢身上补了若干拳脚,随后追出来的云子墨和云子义兄弟赶紧将他们疯狂的大师兄拉开。
事后,经证实,在后山竹林中吹笛的是一个门人。云海清黑着脸下禁令,不准任何人在竹林中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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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希直受陈圣卿之托,带着陈若初返还灌县。他和陈若初共乘一骑,虽说男女有别,陈若初又是个未嫁的娘子,他这般安排并不合适。不过事态紧急,陈圣卿既然拜托了他,肖希直自然也不想计较那么多。
把人平安带回灌县为要,然后出兵烧了这邛崃山,不信陈炽不出来。
方经过雾阵之路,本来晴朗的天色却突然阴了下来。未走几步,大风骤起,吹得山谷间尽是树木摇摆之声,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肖希直抬头看看天色,皱眉道:“怎么会突然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