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嬴政并不知晓王祥与高柔的为人与他们的事迹,但他懂人心。
在裂土封王面前,不可能有人能够心平气和,顶多也就是强行将自己心中的欲望压制下去。
可有些欲望压制的久了,是会爆发的。
“这一点确实,郑冲这个人,虽担任着司空的位置,却没有去争应该属于他的权力,也并未为自身家族争取利益,两相对比之下,确实显得庸碌了不少。”
在司马家预谋着谋朝篡位之际,是为自身与自身家族争取利益的最佳时机。
这个时候不想着进一步,他人都在拼尽全力的往上爬,唯有你原地踏步,即便没有风险,到此事落幕之时,也会被远远的丢在身后。
天幕上众人正在谈论之际,画面里,张良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陛下,郑冲虽看上去好掌控,但他的能力有限,也无太大野心,于他而言,封王之事未必能够产生多大诱惑。”
“无论这天下是曹家还是司马家的,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若是召见他,可能他为了自身安全,转头便向司马师告密去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没有欲望的人都是最可怕的。
张良很喜欢这种无欲无求之人,包括他自己可能也类似于是这种性子。
但在眼下这种拉拢盟友对抗司马家的节点,此人绝非什么好选择。
“你跟寡人所想一致,王祥这个人,寡人听了他事迹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
“相较于他而言,高柔不过就是为了引玉而抛出的那块砖。”
刘邦笑着道。
“不出意外的话,司马家的人应该已经要到高家了吧?”
“子房,你觉得司马师会只杀高柔一人,还是灭他满门?”
杀一人,还是杀满门?
在短暂的思索之后,张良这才开口。
“若是不出意外,且司马师没有大发善心的话,那他应该会夷高柔三族。”
既然是要杀鸡儆猴,那么这只鸡的下场自然是越惨越好,越能够让猴感到恐惧!
“夷三族啊,就寡人所知,哪怕是史书上记载的那些暴君,也没夷过多少人的三族吧?”
“这司马家,还真够心狠手辣的。”
他们两人对话之际,另一边的高柔府上也无比的热闹。
“高太尉,你这么个大忙人,今日竟有闲心将我等召集在这,不知有何贵干?”
王祥精神有些萎靡,应该是身体不适。
但高柔派人来说,事关他们各大士族真正崛起的希望,这么个说法又让他不得不来。
以他的性子,别说只是身体有些不适,就算是死了,也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听听,到底是何事,怎么就事关各大士族了!
王祥是个老狐狸,他清楚的知道朝中绝大部分人的性格。
包括高柔!
在他看来,若是真有什么没风险的好处,高柔这样的人只会独吞,不可能有让旁人喝汤的机会。
他既然这般迫切的将这些士族召集起来,那定然是有风险,一个高家吃不下。
但也正是因此,王祥才要来。
没有风险的,那就是些小利小惠,上赶着给他,他都未必要。
真正大的利益,就该伴随着风险!
越大的风险,也伴随着越大的利益!
昔日他用卧冰求鲤,用二十余年的光阴给自己,给琅琊王氏换来了如今的地位。
如今若是还有机会出现,他依旧会选择抓住!
“陛下想给我等士族裂土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