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缓缓松开。
苍白的指尖慢慢地染上几分血色。
季冠灼松开指尖,衣角几乎都被他捏出褶皱。
“说了不必来医馆……干嘛要走这一遭。”他额头上皆是细密的汗水,“只是擦伤而已,哪有这么严重。”
手肘处被涂上黄色药酒,和鲜红的伤口混作一处,显得格外惨不忍睹。
“讳疾忌医可不行。”魏喑仔细去看,确保季冠灼伤口每一处都被涂上药酒,“也不知方才那人是谁,把你撞成这样还敢逃之夭夭,实在是可恨!”
季冠灼无奈苦笑:“谁说不是呢。”
方才磨那一下实在不轻,整个手肘处都是被磨出的血痕。
到医馆时,还将老郎中都吓了一跳,以为他胳膊断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方才捡的那块玉佩。
“我方才在茶楼中捡到一块玉佩,只是上面的纹路实在生得有些奇怪。不语,你之前有见过这种纹路吗?”
魏喑接过玉佩,仔细地看了许久。
“没见过。寻常玉佩都雕刻花鸟神佛,也不知是哪个不识货的,将玉佩雕刻成这幅鬼样子。这种样式,便是拿到当铺,恐怕也值不了多少钱。”
他将玉佩放在桌上,颇为嫌弃道。
季冠灼低头摆弄玉佩。
他研究沧月历史多年,连北狄和乌鲁图的文字都能看懂不少,却实在看不懂这文字写得究竟是什么。
况且……玉纹太细,恐怕难以保存。装在他身上,恐怕不日就会被撞坏。
“那我们去把这玉当了吧?”季冠灼抬头,琥珀色的瞳直直地看向魏喑。
“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魏喑还没做过什么坏事,闻言顿时有些心虚。
“这玉佩本就是撞我那人留下的。”季冠灼将玉佩放在桌上,“他将我撞成这幅模样,这玉佩,我也实属不想帮他保管。放心,当票我会好好留着。倘若他回来找我要,我再把当票给他就是。”
说着,季冠灼抬起手,让魏喑看他手肘。
大片的血痕混着黄色的药酒,让人头皮发麻。
魏喑顿时义愤填膺道:“当,必须当掉。这破玉佩,我早看它不顺眼了。”
季冠灼没忍住大笑出声。
两人走出医馆,往当铺走去。
一路上,魏喑没忍住说起方才茶楼里发生的事。
“我刚才打听过了,茶楼里好像确实有北狄人。不过已经被官差带走了。这几日扶京中不太平,泽明你……”
他转头还要叮嘱几句,却已经不见季冠灼的神鹰。
又仔细寻找半天,才在书肆中找到季冠灼。
“泽明?”魏喑有些奇怪,“你来是为了买殿试用的书么?我那里书都堆不下了,你若想看,只管找我拿便是,没必要花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