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不闹事,他都要“逼”或者“诱”人闹事,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
孙安灯将信将疑地跟着冯睿达出去,临行前特意瞧了秦景一眼,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陆鹏义疑惑道:“这横子谁呀?”年纪相当,却比秦景官阶更高,派头大得很。
不待秦景开口,林金辉以玩笑的口吻说道:“陆郎君或许不认识他,但听他的姓氏,再看那把兵器,总该晓得他爹是谁吧!”
陆鹏义面容之上浮现出一抹微妙的敬意,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先陈国公的确英雄了得。”
旁边插话进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这就是那位‘成人之美’吧!”
冯睿达的凶名不曾响彻九州,但花名已是人尽皆知。
本来在草原上杀得人头滚滚,立下赫赫战功,能传出一段老子英雄儿好汉的佳话,现在可好,全被风月事掩盖了,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外头具体怎么传的,林金辉不清楚,但从各位同僚的态度来看,冯睿达应该是不喜外人提及此事。
善意提醒道:“毕竟是在军中,莫要提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陆鹏义同秦景打听,“他身手如何?”
如果有人上门“挑事”,以冯睿达的疯性不会拒绝,但陆鹏义毕竟不是一般人。
秦景委婉地回答道:“冯将军的本事在军阵之上。”
话音刚落,孙安丰猛地窜进了帐篷内,动作敏捷得令人咋舌。他机敏地躲到秦景身后,只露出半颗带着几分倔强的脑袋,冲着门外那即将离去的身影,用尽力气大声叫嚷起来,“我不写!”
帘外的冯睿达缓缓转过身去,大手一挥,带着几分洒脱与无奈,大步流星地离去,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
确认冯睿达已经走远后,孙安丰立刻从秦景身后闪了出来,急切地说道:“冯将军已经盯上我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得回营去!”
秦景轻声叮嘱,“路上小心。”
不知是在提醒他注意行路安全,还是提防冯睿达半路杀出。
为了照顾大客户的感受,林金辉不仅亲力亲为地带他们去领取牲畜,还打算带他们去办理最麻烦的过契之事。
陆鹏义望着孙安丰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感慨道:“哪里都一样,免不得上欺下。”
秦景笑着回应:“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
冯睿达若是动真格,孙安丰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林金辉笑道:“陆郎君,你不知道,四卫数万兵马,真能让冯将军发怵的,也就两个半人。”
掰着手指头数,“王爷、范大将军,再加小半个孙校尉。”
孙安丰来得快去得也快,陆鹏义等人还真不知道他的身份。
秦景介绍道:“安丰是荣国公的三子。”
林金辉说点不大恭敬的话,“冯将军的爹没了,孙校尉的爹还在呢!”
要知道,那可是儿子造反都能全身而退的江南猛人。
当然冯睿达的“面子”不单是给孙文宴,也是给右武卫的。把他们任劳任怨的好牛马弄折了,谁来干活!右武卫再是“猥琐”,这时候也得发火。
陆鹏义这时才明白过来,难怪孙安丰遇事就往秦景背后躲,原来他是老东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