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朝堂上众人皆是一愣。
刘载均见众人反应,继续说道:“不是,我们一直被动防御,这不对吧?我们也得打打先手啊?现在既然知道他们集结了八千兵力,说明咱们并不是没有探子啊,那为何不主动出击,直接干翻他们这事儿不就解决了?”
朝堂沉默依旧,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头苦笑,堂叔刘彦昭先开口了:“陛下,蒙古人极善骑射,来去如风,想当初臣与其征战之时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我们若是人少,他们便来袭扰,我们若是人多,两轮箭雨之后,他们就远遁而去,实在是……”
“就跑了?他们营地呢?妇孺呢?他们也不管?”刘载均接着问道。
“草原上女人小孩都会骑马,若是没有骑马的,那在蒙古人眼中也就是牛马,自然是舍弃不顾的。”刘彦昭应道。
刘载均纳闷,下意识就说道:“那咱们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打杀过去,见牛吃牛,见羊吃羊,把他们的妇孺都绑回来当奴隶给咱们修城墙,修长城,这多好啊。”
好家伙,这一句话说完,真是满室俱惊,哄的一下整个奉天殿就都吵了起来,值守的太监在殿外疯狂的甩这鞭子“啪啪”作响,嘴里不停说着“肃静,肃静”,才把这阵音浪压了下去,却有一人,眼含热泪,长跪不起,嘴里还一直哭腔说着“万万不可啊!陛下……”
刘载均不看都知道这是谁,张云桥浑身颤抖,好像他的世界观崩塌了似的,“我朝乃礼仪之邦,向来以仁治国,怎能做出这等烧杀掳掠、奴役妇孺之事?此举违背天理人伦,必遭天下人唾弃!《论语》有云:‘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若行此等暴行,我朝与那些蛮夷又有何分别?”一边说着,一边老泪纵横,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啧……有点烦啊,刘载均把目光看向黄弘文和刘彦昭,他不想理这老头,想听听这俩军事方面的意见。
黄弘文和刘彦昭也是神色莫名,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想说话的样子,而后还是刘彦昭咬了咬牙,说道:“陛下,此事确实于理不合,若真是这么做了,那好似我们就成了鞑靼人,这只怕是有悖于先祖玄德之教诲啊……”
焯?玄德还说过不能杀鞑靼妇孺?这恐怕是曹丞相操心的事情吧,刘载均在心里默默吐槽。
黄弘文一脸怪异,好像吃坏了什么东西似的,也开口道:“陛下,此事……”
只是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哭嚎之声又是响起,“我南汉立国,靠的便是与人为善、以德服人。如今若因一时之怒,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祖宗泉下有知,也定会痛心疾首。陛下啊,三思而后行啊!”
这话一出,竟是跟着一大部分文臣都跪了下去,嘴里说着“陛下,三思而后行”之类的话。
哎呀,阻力这么大啊,刘载均没想到这一点,但这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人力,同样是极为重要的资源,不杀掉就算了,带回来给咱修路筑城那可是妥妥的啊。不行,这事儿一定得落实下去,现在这朝堂上这么多人都要个脸面,自然是推动不了,下了朝拉他们几个主事的,一定把这事儿得说清楚。
刘载均心里念着,嘴上也顺着说道:“哎呀哎呀,众爱卿莫要如此,朕不过就是问一下,又没下旨意,先祖玄德是众所周知的仁义之辈,作为后世子孙,朕岂可污其名讳啊,你们放心吧……”
众臣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二个面露喜色,很高兴似的。
此事算是议过了,接下来奏上来的事儿就有些无聊了。有报祥瑞的,说是秦岭看到了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还有说宫廷专职画山水的老画师拿不动笔了,需要进行全国选拔的。
接着就是弹劾,有弹劾纳了八房小妾的官员;有弹劾官员子弟不学无术,将经典文章改成淫词艳曲在青楼里乱唱的……
刘载均不想听了,如果朝会都是这样,他感觉其实参与的价值也不是很大,怪不得那么多皇帝都如此不愿意参加朝会呢,他看了看旁边的漂亮后妈,孙太后至始至终都端坐在位置上,时不时对于这些杂事儿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一边想着太后真厉害,一边刘载均已经在御案下偷偷牵起了云芝的小手。这妮子今天感觉有点小性子,早上除了自己问她两句话之后就基本上一句话都不说,这时候想捏捏她的小手,她还一躲一躲的。
这时候刘载均突然感觉这奉天殿静下来了,往下一看,却见大家都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
干啥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