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顺着陈勇阳天真的视线低头,对,他被蚊子咬了,特别大的人形蚊子。
“什么蚊子?”许空山跨过门槛,他六点多起的床,陈晚当时睡得正香。“六儿,我买到下午的票了。”
“会咬人的蚊子。”陈晚意有所指,许空山没听懂:“蚊子不都会咬人?”
当着小孩的面陈晚不好明说,他冲着许空山使了个眼色,后者听话地随他走到厨房。
“有几个印?”陈晚仰着脖子,让许空山看他自己的杰作。
“一个。”许空山反应过来陈晚说的那个会咬人的蚊子指的是他,“对不起,我……我忘了。”
虽然现在的人几乎不会看到红印一眼联想到吻痕,但为了保险起见,陈晚依旧反复跟许空山强调了别弄到衣服外面。
“别摸了。”陈晚拍掉许空山的手,转身盛了碗蛋炒饭,“我看看你买的票。”
许空山递上车票,出发地点与时间均为手写,下午两点发车,到南城大概是五点。
“用冷毛巾敷一敷能消掉吗?”
陈晚扭头,许空山还在研究他脖子上的印呢。
“没事,不管它了。”蛋炒饭油香四溢颗粒分明,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噎人,陈晚一皱眉,许空山把米汤端到了他的嘴边。
所以啊,对于许空山,陈晚永远生不了气。
拜陈勇阳所赐,回来做午饭的周梅听说了陈晚被蚊子咬了的事。
“痒不痒?我那有清凉油,你擦一擦。”周梅埋怨着无处不在的蚊子,把抽屉里的小绿瓶拿给陈晚。
清凉油具体止痒功效如何陈晚不清楚,但的确名副其实,挺凉快的。
天太热,许空山没让陈晚送,自己背着行李到镇上等车,周梅塞了些煮好后重新晒干的腊肉香肠,让他跑长途的时候当干粮。
“之前不了解,只想着跑长途工资高,没想到实际比我们地里刨食还辛苦。”周梅感叹许空山的不易,农民种地虽说一年挣不了几个钱,但至少顿顿吃的是新鲜的、热乎的,跑长途一天到晚窝在车上,吃不好睡不好,多遭罪,“大山要是以后升上运输队的领导是不是就不用天天往外跑了?”
陈晚被周梅问住了,他没设想过许空山在运输队干一辈子。许空山跟胡立伟合伙做药材生意,要升上领导坐办公室了,反而不方便。
要让许空山脱离“长途司机”的状态,最好的办法是开公司,整合胡立伟的资源,办药材厂,当老板。
陈晚何尝不心疼许空山,他早计划好了,待风向明了,立马找胡立伟商谈,以胡立伟的见识,肯定能理解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