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径八十厘米的大铁锅哐当一声架在灶上,周梅舀了瓢水洗干净,火焰在灶膛中燃起,锅内的水汽渐渐蒸发。
周梅拿了块巴掌大的肥猪肉沿着内壁打圈擦拭,融化的油脂变黑流入锅底。倒去黑色的猪油,清水洗锅,烧干,擦拭,重复几次之后,猪油颜色变得透明,锅内呈现出光可鉴人的效果。
“行了。”周梅洗干净手,别小看这一步骤,锅开好了用起来才顺手,而且使用年限也会大大增加。
搬新家的第一顿饭自然要在新家的厨房里做,当人声与烟火气填满新房的每一个角落时,许空山的心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他没有继续住在陈家的理由了。
他期盼已久的家,在此刻突然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了他与陈晚之间。
厨房有周梅他们,陈晚帮不上忙,他走到院子里,看着陈家的院墙皱眉。
“哟,在炒回锅肉呐。”德叔提着一坛子酒上门,许空山请了他今天过来吃饭。
“德叔。”许空山从厨房出来,接过他手里的酒坛子。
陈晚也跟德叔打了声招呼,德叔观察了一番陈晚的面色:“陈晚最近气色好了不少。”
“多亏了德叔开的药。”尽管喝中药的过程很痛苦,但陈晚不得不承认其作用,他的确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三人聊了会天,炒好的菜依次端出来,回锅肉、红烧鱼、党参炖鸡汤、油渣莲白等琳琅满目地摆满了一桌子,陈前进和德叔在上首坐下。
陈前进倒了三碗酒,对着许空山举起来:“来大山,祝你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谢谢陈叔。”许空山和陈前进碰了一下,然后转向德叔。
“前进这酒里泡了六样东西吧?”德叔抿了口药酒,说出六个名字。
“没错,不愧是汉德。”陈前进夸赞道,“大山,你德叔是有大能耐的,你一定要好好跟他学。”
吃了几口菜,三人的酒碗见底,德叔拦住要倒酒的陈前进:“大山,你去把我带的那坛酒拿过来。”
许空山闻言起身,把刚才顺手放到门后的酒抱到桌上。封口一打开,与陈前进那坛截然不同的酒香飘出来。
陈晚不会品酒,但单从气味来说,他更喜欢德叔这坛,闻着没那么冲。
酒液的色泽是浅褐色,德叔笑着让陈前进第一个喝:“尝尝味道怎么样?”
陈前进端起酒碗闻了闻,嘬了一口细细品味,咽罢喊了声好。
“你这里面泡了些什么?”陈前进忍不住跟德叔打探道,若是泡酒的东西好得,他也弄来泡上一坛。
“就一样东西,没别的。”德叔伸出食指比了个一,“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