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她输。
倒也不是纯粹的被兄妹亲情牵绊,更多还是受了剧情影响,她忘不了许福年在她死后的悲痛欲绝,一夜白头,更忘不了他抱着痴傻的许永安跳河轻生的绝望凄惨。
许棉如今哄孩子已经很有经验,换尿布,喂牛奶,一气呵成,很快,怀里的小崽子就咧着嘴,冲她眯眼笑起来,白白嫩嫩的,张开的眉眼,越看和她越像。
她心头渐渐发软,也顾不上计较乔世兰的算计了。
真要博弈,她其实有的是办法,但就怕打老鼠伤了玉瓶,这才一直按兵不动。
系统瞅着俩人姐弟情深,冷不丁的问,“你说乔世兰会不会背地里偷偷虐待这小崽子?”
许棉语气笃定,“不会,她还得靠安安栓着我爹呢,还能顺便拿捏我一把。
再者,家里还有姚婆子盯着,她不敢使坏的,否则,许家就真容不下她了,她就算不喜欢安安,安安也是她的筹码和后半辈子的依仗。”
系统啧啧道,“许福年摊上这么个媳妇儿,看着像是吃了天鹅肉、占了啥大便宜,可真要细品,呵呵,说倒霉都是轻的……”
许棉叹了声,“谁说不是呢?可他就是被迷了眼糊了心啊,你有治恋爱脑的药吗?”
系统无语,“……没有呢。”
许福年回来时,兴冲冲的从口袋里拿出把榆钱,献宝似得递给她。
榆钱长得小了些,但绿盈盈的,瞧着就鲜嫩。
许棉打量着他,“您从哪儿弄的?队里的榆钱树不是都薅光了?”
许福年心虚的拽了下被树枝勾破的衣袖,干笑着解释,“山脚那几棵树梢上还存了点。”
闻言,许棉不由皱起眉头,一脸的担忧,“那么高,多危险啊?”
被闺女数落,许福年心里却美滋滋的,“爹以后不去了,你快尝尝,甜着呢……”
许棉没生吃过,但见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实在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于是接过来塞嘴里,矜持的嚼动着,别说,还真有点甜。
“好吃吧?”
“嗯,好吃……”
许福年满足的又咧嘴笑起来。
许棉把加了灵泉水的搪瓷缸子递过去,“爹,您喝水。”
许福年毫不犹豫接过来,仰着脖子就咕咚咕咚全灌了下去,然后咂摸下嘴,“咦?我闺女倒的水就是好喝……”
许棉眉眼弯弯。
这可不是他宠闺女、戴着滤镜的心理作用,而是真实的感受了。
“爹,月底我想请假去趟县城,看看还能买着点粮食不,顺便逛逛街。”
本来不放心、还有点迟疑,听到最后那句,许福年就答应了,“行,累这么多天也该去松快一下,县里国营饭店的肉包子最好吃,到时候多买几个,别舍不得,钱和票够不够?不够,爹去给你想办法……”
他所谓的想办法,就是去搜刮亲爹娘。
许棉可不想闹出啥大动静来,弄的人尽皆知,忙道,“够了,上回还剩了不少呢。”
许福年闻言,战斗力没施展机会,脸上还挺遗憾,“你爷奶的钱不要白不要,不然也是便宜了你大伯、四叔几个,还有你小姑那傻子,棉棉,你可不能学你小姑,眼大心空,还听不进劝,男人都是贱骨头,上赶着往上贴乎能让人瞧得起才怪了,就算真嫁进门去,也没地位,到时候只能图个面子光,真过起日子来,且有的苦头吃呢……”
许棉乖觉的笑着应下。
转过头就跟系统感慨,“他为啥看别人的事儿看的那么透彻,轮到自己了,就两眼摸黑了呢?”
系统促狭道,“可能是身在局中、不识庐山真面目?”
闻言,许棉若有所思。
系统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会想拆散他俩吧?”
许棉反问,“不行吗?”
系统斟酌道,“倒也不是不行,反正原剧中,他俩也离婚了,就说眼下,你们三房每个人的处境也都跟之前截然不同,你没死,许福年没悲痛欲绝、浑浑噩噩,许永安也被你照顾的妥妥贴贴,而乔世兰更没惦记着离开、给自己找后路,所以,再多点变数,或许……也可以?”
“那找机会试试。”
“怎么试?恋爱脑可不好治啊。”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你有什么损点子……不是,好主意?”
许棉也没故意吊它胃口,“对男人来说,温柔乡,美人冢,不是天崩地裂很难跳出去,可要是有比美色更具吸引力的勾着他们呢?”
系统恍然,“权势?财富?”
许棉点头,“没有男人、没有事业心,只是缺了上进的机会,若有一份让他激情满满、真心热爱的工作,你觉得,乔世兰的魅力还能发挥几分作用?”
系统嘴损,“再漂亮的女人,睡了小二十年,也成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老白菜帮子了。”
许棉被它逗乐。
“可你要怎么帮他找那么一份能抵抗恋爱脑的工作呢?”
“不急,等我先进城站稳脚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