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给你吃。”
“哪咋行呢?你吃!”
“这是我孝敬您的……”
“孝心爹领了,不过你身子弱,还是你吃了补补……”
爷俩推来推去,都想让对方吃,最后把鸡蛋敲碎,拿开水冲泡成蛋花,一人分了半碗,总算完美解决。
许福年想端给媳妇儿喝,可瞧着闺女的脸色,硬是没敢说。
许棉也只当没看见。
比起许福年,乔世兰可真没受过啥委屈,过去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都是先紧着她,这些年她享受的理所当然,而许福年才是最亏的,如今也该变一变了。
再者,今天的日子特殊,她找不出借口拿出太多的吃食来庆祝,就这俩鸡蛋,根本不舍得再分给别人。
原剧中,许棉就在今天,死在了那条河里。
乔世兰震惊过后,只是伤心得哭了几嗓子,就开始为她自己的将来谋划。
而许福年悲恸之下,直接吐血晕厥,醒来后,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后来更是一夜白头,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过的浑浑噩噩,导致后面更多悲剧的发生,最终跳河结束了一生。
所以,今天意义重大。
她没死,他也不会再重复上辈子的劫难。
“爹,好喝不?”
“好喝,要是再加点白糖,滴点香油,嘿,琼浆玉露都比不过……”
“那我努力,争取让您天天喝上加白糖、香油的鸡蛋花儿。”
“哎,爹等着闺女孝顺……”
许福年一边珍惜的捧着碗咋摸滋味,一边傻乐呵,天天喝鸡蛋,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儿,城里的工人都没这个待遇呢,他当然不觉得闺女能办到。
但却不妨碍他高兴,闺女有这份孝心,就比啥都熨帖。
而他高兴,许棉就高兴。
爷俩都一夜好眠。
隔日,去上工前,许福年提醒闺女,“绵绵,队里来知青了,你跟他们别走的太近,尤其那个小白脸……”
许棉故作茫然,“哪个小白脸?”
许福年很是不屑的道,“叫啥顾玉书,哼,名字文邹邹的,人也长的赖唧唧,一点不像个能干事的爷们儿,偏有些蠢货,一听他是帝都来的,又读了几年书,就好像镶了金边似的,看的两眼放光,恨不能扑上去,呸,眼皮子浅的,分不出个好赖,那种男人是能过日子的?”
听了这话,许棉是真想怼一句“您这不是很明白吗,为啥轮到自己身上就恋爱脑的昏头了呢?”,她无奈叹了声,“您放心吧,我不跟他接触。”
许福年顿时咧着嘴点头,“好,好,远着点就对了,也省的他纠缠你,坏你名声,那种小白脸,可配不上你。”
对闺女这盲目的自信吆,许棉能说什么?她一脸真诚的道,“有您这么好的岳父,必须得是特别优秀的,才配给您当女婿!”
“哈哈哈,主要还是你得喜欢,你喜欢了,爹就拿他当半个儿子疼,不过最好不要喜欢小白脸……”
“……”
被许福棉万般嫌弃的小白脸,干起活来,没想到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没摆架子,也没叫苦,换下讲究的中山装,穿一身半新的人民服,挑着大半桶水,一趟趟的往地里走。
如此坚持了一上午,就叫社员们刮目相看了。
尤其在其他俩知青的对比下,顾玉书勤劳能干的形象更深入人心。
那俩知青,女的叫韩灵,水没挑到地头,就摔了一脚,溅湿了衣裳,磕破了手心,委屈的哭哭啼啼,最后一身狼狈的回去养伤了。
男知青叫孟国强,他倒是没摔跟头,但一路上摇摇晃晃,踉踉跄跄,脸上更是青筋暴起,像秋上的老茄子,一看就是没干过农活的主,让社员们取笑了几句后,竟赌气撂挑子不干了,被大队长教育了一顿后,才满心不忿的继续。
反观顾玉书,明明生的最斯文,活却干的最漂亮。
大队长着重夸了他几句。
社员们对他的印象,也往上拔高了几个档次。
大姑娘小媳妇的,更是稀罕上了,队里原本最受欢迎的赵建业和赵宝生,都得靠后站了,谁叫不管比啥,都不如人家呢,光这长相,就碾压一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