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徵自然会意。
“李信年的小舅子,仗着他的势,私下里放印子钱,闹出不少人命,被端王知晓,以此事做要挟,让李信年效力于他。”
“此前赵侧妃的胞弟赵潇在锦春楼失足坠梯而亡,也并非意外,属下逼问了锦春楼的花魁,她交代,有人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哄着赵公子喝醉,随后她被老鸨叫走了约么一炷香的功夫,换了个女子进去伺候,等她回来,就见赵公子醉醺醺的和其他客人起了争执,而后失足坠梯。”
他说完,平王心里就有数了,微抬了抬下巴,眼底泛着冷光。
“祭典出事,必然是端王从赵潇的嘴里套出了些什么,才有机会在登山的石阶上做手脚,让父皇意外摔伤。”
赵侧妃的父亲是礼部左侍郎赵林鹤,此人挺会办事,原本在平王运作下,现任礼部尚书告老还乡后,他就会顶上这个空缺。
如今好,赵林鹤操办的登山祭典出了事,皇帝大怒,平王都跟着挨了骂,而尚书之位,也落到了礼部右侍郎杨绍的头上。
这个杨绍,如今怕也是已经成了端王的人。
徐徵颔首,“此事背后定然是端王布局,想翻案,还得从赵公子的意外身亡入手,当时这桩案子,京兆尹并未细查,直接定性为赵公子醉酒失足了。”
“此事还容我再想想。”平王皱眉,“赵林鹤刚因祭典之事受父皇训斥,能保住侍郎之位就不错了,此刻直接想给赵潇翻案,不好动手。”
况且,人已经死了个把月了,埋都埋了,又要说死因有蹊跷,怎么验证?
“不如,查李信年的小舅子?”徐徵提议,“端王纵然放过他,可也不至于帮他抹除那些罪证吧。”
平王抬眸,看着徐徵,眼里渐渐显出笑意来。
“本王当真没看错,派你去办这件事,再正确不过。”
闻言,徐徵立刻恭敬的垂下了眸子,“能给王爷办事,是属下之幸。”
“好了。”平王摆摆手,语气也变得温和,“你学不来那些奉承的话,日后也不必说,办好差事就行,等过了这事儿,让王妃给你挑个好姑娘,也该成个家了。”
说起婚事,徐徵还真有些无措了。
他爹娘都已过世,家里只有个继母,一年见不到几回,不可能给他操办这些,但成婚,他也确实没考虑过。
而且徐徵莫名的想到,万一娶回个泼辣的媳妇儿,在家被揪耳朵怎么办?
他怕是受不了那个气。
故而只闷闷道,“多谢王爷好意,属下还是先办差吧。”
平王笑笑,也不再提,放他离开。
清溪村。
宋嫤也才刚刚歇下来。
看着屋里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脸上都是胜利的喜悦。
“姐姐真厉害!”四岁的宋宜谦屁颠屁颠给宋嫤端来一碗水,“以后我们也有鸡蛋吃咯!”
“对!”宋嫤摸摸他的头,“以后鸡蛋都是咱们的,咱们每天一人一个!”
说到这个,她想起原文里头,宋成先花钱买了五只鸡仔,于秋兰辛辛苦苦养大,却成了公家的东西,大房一家人连个鸡蛋都吃不着,都被钱氏摸走了。
宋嫤想到这些,面色便严肃不少。
如今虽然分家了,日子却还是不宽裕,吃鸡蛋都是奢侈,而且,一直住在宋家院子里,她总觉得不安全,既然分家了,不如搬走。
思忖片刻,宋嫤便起身走向也刚坐下来歇息的宋成先和于秋兰,提议道。
“爹,娘,不如咱们把分的田地和这间屋子,都卖了,搬去城里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