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头走在前面,瞧见她走路的姿势不太对,还以为是她方才将腿扭伤了。
结果一问才知,是鞋子伤了。
到了家,钱老头将宝贝的药拿出来让徐圆自个选。
徐圆不懂行情况,能选出个什么花出来,直接将选择权交到了钱老头手上。
钱老头无奈接受。
但他没有因为徐圆不懂行就给她乱换药,反而因为他主动提出要黄精的,在换的时候还给徐圆加着一点换的。
只是,送走徐圆,他才发现方才给徐圆的药还有差不多一半都在他屋子里。
这孩子,怎么这么奇怪?
钱老头口中奇怪的孩子,此时已经坐上了李大爷的牛车往县里去了。
大半个时辰后,徐圆来到了钱老头跟她推荐的慈安堂。
慈安堂很大,里面人来人往,只不过进往的人穿着都较不错,像徐圆这样衣服上有好几个补丁的还是难得一见。
毕竟现在的药材都很贵,同徐圆一样的穷人家没几个有钱上县里的医馆来,他们多是熬过去,实在不能熬了再去请像钱老头那样的乡村大夫。
所以当徐圆出现在药铺时,伙计觉得惊讶但却没有主动搭理徐圆。
或许他潜意识就觉得徐圆不像是买的起药的人,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徐圆见伙计直接越过她,朝她身后穿着较好的一人招呼时,心中莫名起了一阵火。
莫欺少年穷!!!
她转过头去,直接朝在柜台的伙计打听,“请问周大夫在吗?”
她口中的周大夫便是钱老头给她推荐的大夫。
伙计扫了徐圆一眼,冷眼道:“不在。”
其实是周大夫收一些乡村大夫和药人的药给的价格太公道了,掌柜的知道后将他开了,但此事伙计怎么可能同徐圆讲。
伙计瞧见徐圆身后的熟面孔,立马将脸上的冷脸切换成热络的模样,“陈老爷,您今儿是抓药还是看病?”
徐圆咋舌。
这家伙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钱老头推荐的大夫不在,这里的伙计又一个个恨不得拿鼻孔对着她,徐圆受不了,走了出去。
她背着药漫无目的的走着,抬头便见眼前有一家医馆。
这医馆与周围修缮整洁的商铺格格不入,牌匾上的招牌因岁月的洗礼而模糊不清,徐圆只能通过部分显现的字猜出“百草堂”三字。
百草堂的位置和方才的慈安堂相差不远,都是在极好的位置,可因为陈设太旧让过往的行人注意不到,没人往里间走去。
徐圆往里间走发现里面更是冷清,里间的窗户小,铺面又不大,还没点灯,光线不好,看起来很是昏暗。
连坐在柜台的伙计都扒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怀生!”
徐圆还未行动,她身后就响起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来客人了,睡什么睡?”
徐圆转头望去就见她身后,站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五官较好的年纪男子。
那男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将脸上的怒气立马切换成了笑脸,“姑娘,你是要抓要还是治病呀?”
徐圆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是来卖药的,不知道你们这收不收药?”
“什么药?”见徐圆不是上门消费的,叶榆的脸马上就变了。
徐圆将背篓中的药打开给他看,里面是钱老头炮制好的五斤当归和一斤黄莲。
“炮制的还不错。”叶榆熟练的拿起药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他说出的价格却是另外一回事,“当归六百文一斤,黄莲一两银子一斤。”
徐圆蹙了蹙眉。
这个价格比钱老头讲的还少两层。
“可方才同心堂的周大夫按当归八百文,黄莲一两二钱收的。”
同心堂是黑心,可同心堂的周大夫却是里面难得的好人,这个价格若是他开的倒也正常。
叶榆漫不经心道:“那你怎么不让周大夫收你的,跑到我这儿来了。”
徐圆胡诌,“进那医馆里的人都是穿着较好的人,他们的药都是卖给有钱人的,而你的不一样。”
你是卖给穷人的。
叶榆的脸都快黑了,谁想光做穷人生意。
不过,他最终还是按照同心堂的价格收下了徐圆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