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你们班主任不是让你去组织学生拍毕业照吗？”
少女身上的茉莉花香争先恐后涌来，少年默默错开眼，耳根微微变红：“我拜托张天浩帮我主持，过来是想邀请你和我一起拍张毕业照，你昨天不是说等你们拍完毕业照，你要去参加比赛吗？”
从白烟离学舞蹈开始，她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经常因为参加比赛而请假，一开始学校里的老师劝她以学习为重，后来发现丝毫不影响她的学习，渐渐默认了她的行为。
用老师自己的话说，反正你也不耽误学习，还完成了自己的梦想，我们做老师的也没理由劝你。
少女噗嗤一笑：“难怪，我说为什么张天浩突然给我发消息，原来是你让他帮你组织同学啊。”
少年尴尬笑了笑：“本来想交给楚月，但楚月你也知道，她喜欢高二某个学弟，现下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跑到人家班级门口找人家要联系方式去了。”
楚月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大胆啊。
少女轻笑，主动去牵他的手：“那我们也别耽误时间，待会回来还要拍毕业，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班主任会大发雷霆的。”
白烟离的班主任向来把她当做亲女儿，可能是自己女儿早逝的缘故，见到和自己女儿相像的白烟离，难免偏心几分。
班主任时常提防周宴，生怕他哪天把自己的宝贝学生给拐跑，周宴至今还记得白烟离班主任盯自己的样子，那是一种想要把他碎尸万段的眼神。
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阿离，不要说那么可怕的事情，你们班主任防我跟防贼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他的宝贝女儿给拐了。”
少女捂嘴偷笑：“那可不，我们班主任说我很像他的女儿。”
“可惜他的女儿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没能挺过来，他的妻子受了打击，身体愈发不好……”她眉宇间凝着淡淡的忧伤，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作为班长，也作为被班主任偏爱的学生，她见过许多别人不曾见过的班主任，也见过班主任的妻子，那是位温柔可亲的女子。
她叹了口气，任由少年拉自己走。
“阿宴，我突然不想跳舞了。”
“为什么？那不是你的梦想吗？”
少年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她。
少女摇头：“我以前觉得跳舞就是我的全部，后来发现它渐渐不能让我感受到快乐，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厌烦……我受够了所谓的比赛，连拿到奖杯奖牌也没能让我开心，我应该早就不把它当做自己的梦想了。”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的话吹走。
少年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忍不住握紧她的手：“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谢谢，”顿了顿，她继续说，“我迷茫了很久，久到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然后我见到了叶阿姨，也就是我们班主任的妻子。她是位非常温柔的女子，因为长期受病痛折磨，皮肤很苍白，看起来像是纸人……我听班主任说，叶阿姨可能挺不过这个冬天，我那时候就在想，如果我有能力救她就好了，如果我有能力救她，我们每个人心里都会好受。”
叶阿姨不用受病痛折磨，班主任不用日日夜夜操心妻子的身体，又要关心他们的学习。
所有人的心里都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