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只要作不死,她就可以往死里作。
苏念刚回到家门口,就听到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叮铃铃响起。
一个身穿藏蓝色立领中山装的男人在她面前下了自行车,问道:“你是这家里的人?苏念在吗?”
苏念心里一动,连忙上前一步,“我就是。”
“你的电报。”
苏念心里一阵怦怦乱跳,上前接了电报。
陆川发的是急报。
这种电报一般只需半小时到两三个小时,就能到收报人手里。
上面只有一串数字。
邮局的人还没走,苏念赶紧拉住他,“同志,麻烦问下,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是电话号码,你可以去邮局,让工作人员帮你摇号回电话。”
苏念连家也没回,转身就走。
她家里的电话在张国福书房里,用起来不方便。
再说那么古早的电话她也不会用。
到了邮局,排了半天队,终于轮到她打电话。
话务员呜呜摇了半天,又是接总机又是转分机,好半天才总算将电话拨了出去,将手里话柄交给苏念,“同志,电话通了。”
苏念接过来,刚喂了一声,对面就有一个男性声音传了过来,“你好,我是陆川。”
苏念突然理解了前世一些声控对某个特定声音的痴迷与偏爱。
这个声音,低沉、磁性、沉稳,带着坚定和力量。简单几个字,就给了苏念莫大的勇气。
苏念迟迟没有说话,对面的人又问了一声,“苏念?”
妈耶!
怎么会有人念她的名字,念得这么荡气回肠?
还是她的名字,本来就这么好听?
似乎含着某种缱绻的意味,带着暖意流淌过舌尖,轻易便勾动了一个人沉睡已久的心弦。
苏念有些脸热,在心里轻轻啐了自己一口:呸,花痴!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能被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声音,蛊惑了心神?
她轻咳一声,“是我。”
“你现在需要帮助?”
虽然是问话,语气却十分肯定。
苏念嗯了一声,“对不起,我……”
“我正好在休假,已经买了海市火车票,大约三天后抵达,可以吗?”
苏念有些发愣:他连问都没问,直接就买了票?
她心里感动,却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太麻烦,其实只要您发一封电报,我就可以去公社开介绍信。”
“你的事,不是麻烦。”
陆川说话很简洁,语速不急不徐、沉稳有力,“我有一个战友就在海市,我已经给他发了电报,他很快会联系你。如果你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可以先向他求助。”
苏念突然感觉有些鼻酸,眼睛也有些发涩。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仅凭一封电报和一个虚无缥缈的约定,就可以义无反顾、仗义相助?
本来她都已经做好逃票打算了。
苏念喃喃道了谢。
电话挂断,苏念感觉自己的红蓝条瞬间满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