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着:“又有人跑来医闹了?”
“是苏桥办的案子需要请律师打官司。”
池承修对苏桥这人没太多了解,感观还停留在池珏被安嘉钦下药后,那时他们在医院里打过照面,但没说上几句话。
若是再细想什么记忆深刻的,那便是在池园,苏桥为了受伤割腕的池珏,竟然站出来和父亲撕破脸皮。
不过他的脾性不像池祈年那般一点就炸,他保持中立的态度,只要妹妹喜欢什么都行。
“我就说嘛,能让你现身求人的没几个,她倒是独占一份。”他无奈的笑,继而八卦着:“我听管家说你们俩同居了,既然好事将近,不打算带人回家见见爸妈?”
池珏感受到哥哥的态度,已经暗示了他的接受,她没有回避着个话题,索性笑问着:“带回池宅讨父亲一顿骂吗?还算了吧。”
“带不带人回家是你的事,不过我得说你几句,你自个算算多久没回池宅了,你不想见到老爷子但还是想办法多陪陪妈吧,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池承修替池珏添上茶,觉得这个话题会闹出不愉快便改口道:“你的事交给我,保准给你请到舟山最好的刑辩律师。”
池珏看穿了哥哥的小心谨慎,便礼貌道谢:“工作这么忙,还麻烦你帮我。”
池承修哭笑不得:“你客气得像我不是你的亲生哥哥。”
“咳咳——”一声干咳打断了二人的叙旧。
池承修面对着门,看清来者是池祈年便急忙起身迎接,“爸,你怎么来了?”
池祈年没搭理,大概是在怨他怎么不把池珏来公司的事告知。
他背着双手踱步到女儿身旁,从来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喜怒不形于色便叫人瞧不出心思。
“来了。”他开口的寒暄听起来有些别扭。
做父亲的大多都是这样,生硬的言辞总是显得难以表达情感。
池珏垂眸点头,亦是淡淡应声:“嗯。”
池祈年在门口静静听了一阵二人的对话,他也知道女儿和那警察同居的事,不过一直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既然今天凑巧碰上,便想着还是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他再是不称职的父亲,但关乎子女的婚姻,还是要把把关才行。
池承修怎会看不出父亲的眼色,他佯装忘了处理什么重要的工作,便寻着托词离开了茶室。
顷刻间,屋子里的氛围变得叫人浑身不自在。
池珏始终盯着自己的茶盏,那泛起涟漪的波纹就像她的心,不是不为所动而是故作静如止水。
池祈年接替了儿子的位置,他新用了一泡茶,手法也显得更为老道。
喝茶这种事,有时候并不着重于味道,而是繁复的流程间与人相谈的气氛。
他的注意力看起来全用在了沏茶这件事上,实则满心满眼都是那闷不做声的女儿。
“茶凉了,换一杯。”池祈年将新茶推到池珏面前,自然的聊着:“找时间,带她回家吃顿饭。”
池珏愣了一瞬,得来父亲的松口,她并没有表现出喜出望外的神采,而是反问着:“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这么容易的松口,为什么现在才像一个父亲所该有的态度?
*
宝山公墓隐匿在枯黄的群山之间,放眼望去是死气沉沉的一片僵灰色,宛如树干上钉了格格不入的铁片,不管怎么看,它都无法融进大自然的景致中。
林间袭来的萧瑟秋风刮人骨头缝,苏桥不得不把牛仔外套的衣领立起来御寒。
通往母亲墓地的路,就算闭上眼盲走都能轻车熟路的寻到,只是此刻她的步伐显得尤为沉重且缓慢。
她提着那稍有些重量的罐子,沉默地穿梭在旧墓区狭窄的小道上。
沈渊的骨灰被她用黑色塑料袋随意装着,行走时偶尔在裤腿边晃悠几下,也许这是她对那男人能做到的不能再多的尊重吧。
当驻足停下面对苏瑾羡的墓碑时,她扯起一抹生涩的苦笑,忽而又掀来一阵风,将身旁那落得不剩几片叶子的树摇曳几许。
大概,这是母亲在和自己打招呼。
苏桥这样想着,亦是一种寥落孤寂的自我安慰。
“喏,看我给你带来了谁。”她双手托起沈渊的骨灰展示,笑容越发的苦,又自言自语着:“谁会想到呢,在茫茫人海里我们竟然以那样的方式重逢,肯定你也没想到吧?”
觉得母亲的墓碑沾了尘埃,她弯腰凑近简单整理了一番,等拔掉周围的杂草后,才舒出一口气坐在大理石台阶上歇息。
她垂头盯着脚边的罐子发呆,有很多个瞬间她都想将其弃之不顾,砸了也好扔了也罢,好似这样做就能把最恨的人从记忆里彻底删除。
可事实上,她发现自己根本忘不掉沈渊的脸。
这可恨的男人偶尔还会偷跑进梦里叨扰她,求她给自己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