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苏桥摸着鼻梁骨,还以掩饰脸上荡起羞涩的绯红,喃喃着:“你这么好看, 怎么会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的印象里没有跟你有过交集。”
沈听晚愣了一下, 但眸底很快又蕴起善解人意的笑, 瞧着阿初因为质疑而傻愣愣的表情, 觉得有几分可爱,便抬手理了理她翘起来的几根呆毛。
“你伤得很严重, 医生说你忘了很多事,不过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从长计议。”
她理所当然的回应,言谈举止充斥着恋人的亲密,就好似真的和眼前人在一起许久许久。
苏桥觉得口舌干燥,眼馋着碟子里的苹果,便伸手指指张开的嘴巴,“啊——”
沈听晚被她的行为可爱到,便随了她的嘴馋,又贴心的叉起一块往嘴里塞,“再吃一口。”
车祸后,苏桥昏迷了整整一周,再当醒来时,她已经被转移到康养中心的普通病房。
兴许是长期锻炼的缘故,她的身体机能比常人恢复得更快。
什么都好,偏偏脑子出了问题。
她对周围的人和事表现出极为陌生的态度。
换言之,医生给出的判断是——她失忆了。
这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桥段,解释起来毫无依据,十足的可笑又很是苍白无力。
像沈听晚和沈渊这种心思缜密的人,自然会对此持有怀疑的态度。
他们暗地里窥视了许久,确认苏桥是真的没了以前的记忆,才放手一搏和警方周旋她的身份。
“等过几天你能下床走动了,我就陪你去楼下的花园散散步,我们还以去海边兜兜风,怎么样?”沈听晚起身走到沙发前简单收拾着衣物。
“好啊好啊。”苏桥盯着她的背影,听到可以去外面玩,咧嘴笑得格外天真,只是兜兜风三个字让她的心莫名其妙的紧了一下。
‘叩叩叩——’陡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纪南星提着果篮走进时,第一眼便扫到了沈听晚,她抿直唇角一言不发。
犀利的目光似要刀人,迎着那女人的对视也不带丝毫动摇,似是在说你该滚出去。
“纪警官来得可真勤。”沈听晚戏谑着走到病床边。
她斜身倚着苏桥,自然的将手搭在她的肩口,故作一副恩爱的模样,借由亲密举止宣告这里是属于她的主场。
苏桥并没有推拒这份亲昵,反而乖巧的将身体小部分的重量抵在沈听晚的身上,大概是认可了彼此之间有婚约的关系。
“工作很忙吧,老是让你来看我,会不会太麻烦?”她对纪南星的态度仅存于礼貌,连笑容和说辞都隔着海峡沟壑般的生分。
在纪南星的眼里,这个和自己客气寒暄的人不是苏桥。
她既没有曾经共事时的热血莽撞,也没有关系熟络的调侃玩笑,如此只剩陌生,那是一种不曾相识不曾交集的陌生感。
纪南星拉着凳子坐到床边,见着有沈听晚这个外人在,她不便于反复确认苏桥的记忆,只好聊起日常:“我是代表队里的同事来看望你的,感觉好点了么?”
“挺好的。”苏桥的微笑和回答皆是某种无形的距离,将纪队隔绝在了记忆之外。
“纪队,阿初虽然伤愈但还是需要安静调养,不能过于打扰她的休息,你若有什么问题不妨可以和我单独聊。”
沈听晚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她必须保持苏桥维持现在的状态,任何影响到她思考或者回忆的事都得及时制止。
纪南星怎么会看不透她那点心思,索性挑眉应允着:“那就借一步说话吧。”
苏桥表现出队沈听晚的依赖,见她要走,抓住她的胳膊慌张地问着:“能快点回来吗?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纪南星先一步离开,听到那询问又顿了顿脚步,她微蹙眉头,担心的却是另一个人。
能瞒着池珏一天算一天吧。
沈听晚捏捏苏桥的耳朵,哄着:“乖,我一会儿就回来。”
大概是温柔女友的戏码演起来太累,走出病房的一瞬,她脸上堆砌的所有笑容荡然无存。
抬眸盯着靠在墙边的纪南星,沈听晚已然换了另一副嘴脸,“纪南星,你隔三差五的来打扰我的爱人,会不会太失格了点?”
“我来看望我的朋友,对你有什么影响吗?还是说,你心里有鬼?”纪南星也不示弱,干脆挑着对方的软肋捏。
“父亲和阿初的亲子鉴定早就送到你们刑侦队了吧,他们的关系摆在这里有据可依。我倒是想问问纪队,阿初已经被你们开除了,她现在又不是警察,你们凭什么来阻碍父女认亲这件事呢?”
“她不再是警察不代表她犯的罪会一笔勾销。酒驾、逃逸、拒捕,我既是她的朋友,也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