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海刑侦队又有几个女警呢?
她捂住心口,没来由的一阵抽疼。
“池主任...池主任?”
旁边的家属还想问些什么,继而打断了她的失神。
池珏面色不太好,只能强装镇定的保持微笑,“还有什么问题吗?”
......
结束所有的巡查工作后,池珏穿过整片廊道气势汹汹地走到纪南星的面前。
她什么也没说,一把揪住纪队的衣领,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将人扯到了安全出口。
纪南星并没有因为这莽撞的行为生气,只是淡淡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所以新闻里说的人...是苏桥?”
池珏哀然地盯着纪南星,她不想对方的回答太笃定,也不接受苏桥出事的事实。
纪南星抚平领口,沉闷的点了点头,她词穷了,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解释的词汇都是冰冷的。
池珏红了眼眶却又欲哭无泪,皱起鼻子隐忍动容的模样。
双手再次拽住纪南星的衣服,将她狠狠抵在墙上,歇斯底里着:“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让她去干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你不去,为什么江查不去,刑侦队的人都死绝了吗?为什么非要是她!”
“我知道你很难理解,但你先控制一下情绪,好么?”
纪南星从没见识过情绪破防的池珏,她的印象里,池医生的冷漠里盈着温柔,一言一行都是克制有礼的。
“我的爱人出了这么大的事,过了整整一个晚上才知道,而且还是通过新闻,你叫我怎么控制,怎么控制!?”池珏顾不了自己的失态,她的恐惧源自于害怕失去,甚至不敢去深究苏桥现在的情况。
纪南星嗫嚅唇瓣,从衣兜里取出纸巾送到她的面前,“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
一句不容乐观几乎抽干了池珏所有的希望。
她颤着唇瓣,哽咽了好一会儿才质问着:“她伤到了哪里,在哪家医院,你就不能带我去见见她吗?”
“对不起...我没办法帮到你...”纪南星自责,无能为力的感觉不好受,她只能一遍遍的道着歉,却无法满足池珏再简单不过的请求。
“究竟要我怎样做,才能让我见到她,告诉我...纪南星你告诉我啊!”
池珏几乎将自己的孤傲踩到了地上,她褪去所有的指责,余留的只有哀凉的苦苦祈求。
“你不能见她也见不到她也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我都是没辙的。”
纪南星垂下头颅,双手捏成了拳头也无处发泄所有的愤怒,她气自己帮不到池珏,也气自己在整个行动力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生离有时候比死别更痛苦,她就在这个城市里,却无法和我在一起。”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家,被你们所谓的正义搅得支离破碎。”
池珏呆滞地喃喃自语,那双曾让苏桥一眼沦陷的眸再也泛不起澄澈,就这么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安全出口。
......
众人皆知池主任对工作的态度是一丝不苟的,不打招呼就玩人间消失可不是她的作风。
童桉桉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池珏,实在担心,便在肖院长那里问到了家人的联系方式。
池瑾接到她的电话,得知姐姐两天缺勤又还联系不上,便火急火燎赶到家里。
池珏大病了一场,高烧两天不退,也就这么不吃不喝不用药敖了整整两天。
被发现时,她已经处于半晕厥的状态。
她的世界再次陷入到孤寂的绝望里,能捞回自己的人怎么也找不着,心也便随着爱人的离开失了求生欲。
秦晚意冲进卧室时,看着女儿憔悴到没有血色的面庞,心疼地抱着她痛苦流泪。
“怎么这么傻啊,生病了把自己关在家里做什么。”她捂着池珏发烫的额头,又慌张地叫着带来的家庭医生。
池珏烧得意识模糊,满嘴碎语的都是苏桥的名字,就算喉咙沙哑的挤不出声音,她依旧本能的呼喊着最爱的人。
可是,空荡荡的卧室里,她等不到一声回应。
池珏在混沌之中做了一场谈不上快乐且冗长的梦。
梦里的苏桥穿着初遇时的骁骑警服,但她顶着小熊的模样,乖巧地陪着池珏坐在延绵无际的细软沙滩上。
苏小熊提着蛋糕盒子,里面装着熟悉的破冰蛋糕。
她们紧紧挨在一起,静静聆听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夜幕下的海呈渐变的金黄色,伴随着浪头的白形成一幅生生不息的风格。
苏小熊指着海平线说,在另一头是她们的家,家是茫茫无际海洋之中的一处灯塔。
夜里无光时,那座灯塔会比整片闪烁的星空还要亮。
在银河的眼睛里,灯塔也是颗星星;在她的眼睛,那是指引她们回家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