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等气消了啥也不是,何必这会儿去触霉头?”
“你看不出来吗?他气的根本就不是舆论的事,摆明了拿我们跟江查比,被比下去了丢面子,才把气往我们头上撒。”
寡言的纪队失了冷静,想到江查那张总是溢着自信的脸,火气烧得更旺了。
“嗐, 你难得碰到一个像模像样的好对手,应该惺惺相惜才对, 怎么还卯上了?”苏桥知道纪南星也在意这样的对比, 只能搂着她的肩头往楼梯走, “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你。”
“把你的道歉给我收回去!咱们这支队伍谁犯了错都得算我一份, 谈不上连累。”
纪南星不在乎扣奖金写检讨,她是老大,自然要有老大的气度。
只要没有触犯原则问题,偏袒属下等同于爱惜自己的羽毛,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苏桥愣得顿了神,唇角缓缓扬起暖洋洋的笑,连带着眸子也蓄起了光芒。
真好,有底气的感觉真好。
纪南星不爱笑,总觉得扯着脸上所有肌肉不自在,想着那副表情肯定像青面獠牙的怪物。
可许久不见苏桥笑得这么窝心,她被感染了情绪,跟着生硬的牵动唇角的弧度。
也许这一刻,她们心照不宣的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时候大家都还是小警员,合作的第一个大案子是端掉旧城里的某个红灯区。
她们乔装打扮成站街女郎,一站就是半个月,天天化着大浓妆在夜幕降临时出动,怎么都学不会搔首弄姿,一个客人都没钓着,连问价的都没有。
苏桥笑纪南星不会化妆,说她脸上扑的粉一阵风吹来,块是块的往下掉。
纪南星笑苏桥捏不会娇嗔的嗓子,那些寂寞老男人都被她一嗓门给吼没了。
后来还是老队长带人便衣执法,领着她们找门路攀关系套取到重要的证据,才把组织卖.淫的团伙给一锅端的。
苏桥捏着嗓子,唤着:“美兰啊,你就别生气了,姐们儿今天带你去打牙祭呀~”
“娇娇啊,你不知道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恶心吗?”纪南星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娇嗔?
美兰和娇娇是她们当初执行任务时用的花名。
很长一段时间,队里的同事都这么叫她俩来着,一听一个恶心。
俩人聊着从前办案时的糗事,心情明朗些许。
等走到三楼梯口,纪南星转眼看向右手边不远处的身影。
距离茶水间两步之隔的位置,江查双手环胸倚在墙边,感受到目光的凝视,她也抬眸看向纪南星,随即伪笑着比了个嘘声。
纪南星沉下脸上的笑意,径直朝她走去,顺便勾住苏桥的肩头带着一路。
只是刚走到江查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寒暄,茶水间里的对话打断了她的发言。
“我说她是个扫把星吧,你们还嫌我言重了,她才归队多久啊,又捅娄子了。”
“可不是嘛,上面要是因为这事扣刑侦队的年终绩效分,刘13那帮人可不是气得牙痒痒?”
“我要是苏桥,打死了都不会再回来的,树要皮人要脸嘛。”
“都闹成这样了,你们说纪队干嘛还把人留着,我看苏桥就该待在交警总队,她就不适合干刑侦。”
“嗐,等着好戏呗,郑局肯定会下内部批评的通报,不信咱们赌一个?”
江查已经在门口听了好一阵子,觉得二人错过了太多精彩对话,便啧嘴拍了拍纪南星的肩膀,笑意玩味的扬长而去。
纪南星黑着脸,欲要闯进茶水间讨说法,却被苏桥拉住了胳膊。
她回头冷冷看着被议论的挚友,微蹙眉心偏了偏头以示不解。
苏桥不想惊动里面的人,只能怅然无奈的笑笑,又摇摇头示意别去,她不想惹出更多的麻烦。
纪南星执拗地抽回自己的胳膊,什么也没说,但交互的眼神已然说明了一切。
她必须制止这些闲言碎语,若是一天不站出来,这茶水间就会一直乌烟瘴气。
纪南星并没有直接闯入,而是走到门边将进出的路堵住。
待到里面闲言碎语的几人转角走出时,霎时间噤若寒蝉。
纪南星眸光阴鸷,直勾勾盯得几名警员毛骨悚然。
她那180的身量蕴着令人发憷的气场,冷笑着反问:“你们想怎么赌,要不把我也算上?”
“纪...纪队...”领头的警员有些口吃,等转眼看向纪南星身后,瞧见苏桥也在,瞬时蔫吧的摸着鼻子想要往后躲。
“在背后议论上级这种事得体吗?”纪南星跨进一步,逼得几人连连后退几步,质问的气势越发摄人,“还是说你们对苏队归队有很大的意见?”
“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纪队,你误会了,我们就是开玩笑的...”
纪南星压着火气,嗤笑反问:“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