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息。取衣服的婢女迈着小步,快步赶来。
“夫人......”婢女凑到云珈蓝的耳边,“公主的衣服...坏了。”
“坏了?”云珈蓝一惊,“怎么回事?”
“昨日从浆洗房拿回来,就有一块破了,甚至还掉了几颗宝石。因为衣服是堆叠的,婢子也没有打开看......”
因知道临海公主喜欢干净,云珈蓝特意在修补后,让人送到燕京最好的浆洗房浆洗。
金华浆洗房经常给王公贵族浆洗珍贵衣服,按理来说不应该出这种差错才对。
云珈蓝看向刚巧来的何柔嘉。
“弟妹,”何柔嘉满脸关切,“是衣服出了什么差错吗?”
云珈蓝收回目光,端着的茶杯的手微微泛白。
“妾身想起来嬴川忘了件东西,现在嘱托家仆给他送过去。”
说罢,她起身,随着婢女往府库走去。
云珈蓝刚踏入府库,便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酸腐味。婢女颤抖着掀开鎏金衣箱,那件珍贵无比的孔雀裘此刻十分难看——
衣襟处三道裂痕狰狞如爪痕,金线崩断处还挂着几缕可疑的水迹。最触目惊心的是前襟镶嵌的十二颗南洋珠,竟被人用利器生生剜去,只余下毛糙的线头。
"这绝非浆洗失误。"云珈蓝指尖轻触伤痕,“快拿针线来。”
“夫人,”婢女不免担忧,“这能行吗?”
云珈蓝想了想:“从我的陪嫁中,拿这几样东西来。”
......
另一边,临海公主指尖敲击着案几,眉宇间已染上几分躁意。
何柔嘉眸光微闪,故作犹豫地轻声道:"殿下息怒......只是,这衣裳毕竟是御赐之物,珍贵非常。弟妹一向谨慎,就算去给嬴川拿东西,也该早拿来了才对。"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除非......衣裳出了什么差错,她不敢让殿下看见。"
临海公主眼神一厉:"什么意思?"
何柔嘉连忙垂首,语气却愈发意味深长:"妾身只是担心......那孔雀裘金贵,若是不慎损坏,或是......被人动了手脚......"
临海心中烦躁渐盛:“我相信珈蓝。”
何柔嘉道:“弟妹那样的人物,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但底下人却不一定了。”
临海公主一把揪住路过家仆的衣领,鎏金护甲在他脖颈划出血痕:"带路!去府库!“
家仆吓得腿软,连滚带爬在前引路。临海公主凤目含煞,途经回廊时,她突然驻足,冷笑:”宸王妃倒是熟悉去府库的路?“
何柔嘉脸色骤白,还未辩解,公主已甩袖疾行。
府库朱门近在眼前,有家仆在外面守着。临海公主道:”北安王妃可在里面?"
临海自幼不受先皇喜爱,孔雀裘是父皇送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她珍惜无比。
家仆战战兢兢:“回公主,在......”
她的语气森冷:“让开。”
家仆还算忠心,死死挡着门,给云珈蓝拖延时间。
临海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
她抬手,直接一耳光甩过去:“狗奴才也敢拦本宫?”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