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昂将她护在身后,惊怒地看着对方:“阁下这是在做什么?!”
对方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一道刀疤从下巴一直斜飞到眼角。
“你们就是这铺子的新主人?”他啐了一口,将午饭的肉丝吐了出来。
云绫罗躲在林子昂身后:“正是!你要干什么?”
“识相点,交税!”汉子言简意赅。
“交税?”云绫罗惊讶道,“我们已经交过了啊,整整二十两。”
“娘的,”汉子道,“那是给官府的。给我们明府的呢?”
云绫罗哑然:“明府?”
前世,她经营南街的铺子,没有遇到过这一遭啊。
“南街为什么不用?”云绫罗脱口而出。
“南街,那是柳府的地盘。”汉子渐渐没了耐心,“你交不交?!”
柳府,是云珈蓝母亲的娘家。
他手中长鞭又要落下。周围百姓早已见怪不怪,没有一个人想来帮他们。
云绫罗快哭了。林子昂心中生怯,左手死死抓着云绫罗:“绫罗!你怎么不打听打听还有这一遭?”
“我也不知道啊......”云绫罗道。
她带来的银两没有多少盈余,若是给了他们,便不够盘下这个铺子的钱了。
这个地盘十分抢手。若是再回去一趟,这个铺子恐怕就不是他们的了。
“快!交钱!”大汉咆哮道。
......
云珈蓝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壁,往主殿外跑。
宫灯如血,云珈蓝指尖死死掐进掌心,借着那点锐痛维持清醒。耳中血液奔涌,殿内丝竹声越来越远。
“快,扶北安王妃去休息。”太监尖细的嗓音像毒蛇吐信。
云珈蓝假装虚脱,弱弱将手搭在太监的腕子上。
“交给本宫吧。”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这个声音,云珈蓝认得。
是太子。
“太子也在这里?”云珈蓝心中急转,“那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毕竟,皇帝给太子的核心考验,就是无声无息地除掉北安王。
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裴嬴川这条命。
“哎呀,头好晕......”
云珈蓝身子一软,顺势倒在裴临渊臂弯里。
裴临渊身上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胃里一阵翻腾,却不得不强忍着做出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不着急,"裴临渊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手指在她腰间暧昧地收紧,“我携皇婶去休息片刻。”
那群人都帮他把理由想好了。
太子为庆祝公主凯旋,喝醉了酒,在偏殿小憩。北安王妃为爬床,私下进了偏殿。
等她随他睡了这一觉,裴嬴川那边也被处理好了。
真的是天衣无缝。
偏殿门扉"吱呀"一声合拢,太子立刻变了嘴脸。他甩手将云珈蓝扔在软榻上,扯松了衣领。
“皇婶,呵,皇叔也配娶你这样的美人?“他俯身掐住云珈蓝下巴,拇指粗暴地摩挲她唇上胭脂,眼中欲望翻滚。
太子见她"昏迷不醒",越发肆无忌惮。他单手解开腰间玉带,金属扣碰撞声在寂静的偏殿里格外刺耳。
”待生米煮成熟饭,你那夫君,也小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