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晌午了,王府的聘礼怎么还没到?”云绫罗咯咯笑道,“姐姐不会真的要靠这一张婚帖进王府吧?!”
她前世,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到王府的人来!
云珈蓝道:“大庆规矩森严,岂是你我可以妄加揣测的?若北安王有什么不方便处,我只听他的罢了。”
云绫罗笑得开心:“姐姐,还没进门,就开始替北安王找补啊?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么替一个不重视你的人说话。”
“谁说我不重视她?”不远处,一道清朗凛冽的声音传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说谁是鸡,谁是狗呢?”
众人吃了一惊,忙往外面去瞧。
只见外面来了乌泱泱一堆人,每人肩上都扛着一担聘礼。
前端都快进了主殿,送聘的队伍依旧蜿蜒在行宫外的街角!
为首的男人身着皇室才能穿的玄黑色袍,凤眼狭长,眼尾微微上挑,瞳色极黑,像淬了毒的墨玉,看人时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乌黑长发半披半束,发间束着他第一个仇家的白骨簪。
“哎呀呀,”云夷光喜不自胜,忙起身,“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怎么可能?!”云绫罗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低喃道,“前世他连聘礼都忘了抬,怎么到云珈蓝这里,就变了态度!”
和妹妹的大起大伏不同,云珈蓝不卑不亢地挽袖跪地,道:“妾身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裴嬴川淡淡瞟了一眼云珈蓝。只见她一袭红裙,肤质细腻,唇若点朱,眼尾昳红如鲜血点就,美得似一株危险至极的曼陀罗花。
他掠过她,步伐沉稳无声,玄色衣袍翻涌如乌云压境,所到之处连空气都凝滞三分。
“你跟本王说说,”裴嬴川没有理乌兰王,而是盯着云绫罗不依不饶道,“你说谁是鸡,谁是狗?”
云绫罗早吓得没了魂,忙“扑通”一声跪地:“妾身是鸡,妾身的夫婿是狗!”
“你!”林子昂听得她这个没过脑子的话,俊秀的脸白了两个度。
但碍于北安王在此,不好发作,又深深低下了头去。
云绫罗心道:“反正北安王不出几年就会战死边疆。而我可是未来的诰命夫人,且让云珈蓝那个贱人高兴几日。”
裴嬴川轻轻一笑:“那好,你给本王学声鸡叫。”
“什么?”云绫罗顿时花容失色,连云夷光也变了脸色。
裴嬴川:“怎么,听不懂本王说话?”
云绫罗咬了咬下唇。
裴嬴川恶劣道:“你若不学,本王今日就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云绫罗的脸白了两个度,良久,掩帕轻声道:“咯咯哒!”
裴嬴川轻摇扇骨:“没听清,大声点。”
云绫罗脸上彻底褪去了血色,脖子一梗,当着一众人的面大声道:“咯咯哒咯咯哒咯咯哒哒哒!”
……
王府的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