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记忆力越来越差。那些小时候的事情记得越来越清晰,而眼前的事情转身就忘。为此被公司老大批评了几次,现在习惯了把要做的事情写在日历上,一条条的铭刻在案。日子就在这一条条中一一流尽,呈现的不过是苍山日暮的峥嵘筋骨。
那一天我去了穹庐,哪里基本上快拆尽了,剩下的十几个钉子户。穹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堵墙在废墟中挺着,孤独的。那个墙上曾经被我打死过一只苍蝇,如今那污浊的痕迹被雨水冲没了,剩下的是泥水流过的斑驳。那个见证过我四年青春的地方消隐了,当年一块在那里住过的朋友有的离开了北京,有的结了婚,有的有了孩子,有的不知所踪。
谁说谁见证了谁,如今大家开始一块遗忘,自己见证自己的记忆也开始被一段段新的故事代替,这些故事有新的背景,新的配角。大家高兴的时候喜欢说永远,永远有多远呢?山长水阔,彼此都遗忘着。
七月慢慢的走尽,一转身就走远。
这个七月的末端,你若是回乡,代我看看那些田地里的玉米,树上的青枣,我奶奶院里那棵我种下的葡萄架今年结了多少挂葡萄,还有看看二十年前我们刻在白杨树上的名字是否还能看出字迹的模样。
就此搁笔了,念念。
雪羽
06年7月26日下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