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这里塌陷,时岁深吸一口气, 她赶紧回答了外面的应洵。
“我没事, 里面除了我没别人在。”
心跳还是很快, 时岁视觉上一下子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耳里还有嗡鸣声。
她定了定神, 继续看。
墙体上的红色字体由于数量过多, 交汇在一起像是某种符咒,在昏暗的环境里呈现,特别像是恐怖片才会出现的画面。
这肯定是时年的字, 时岁认得。
从一开始, 时年只是记录一些任务, 写着自己很痛, 再到字里行间里都表达着不想活的情绪。
他把这里的墙壁当做了日记本。
她举着手机,视线一行行从上面错乱的字迹上扫过,最终定格在角落。
那里的一行字被暗红色的线条反复涂抹, 看不清楚具体写了什么。
但可以看得出写的时候,时年的精神状态很不对。
时岁:“……”
虽然都说双生子之间总能了解彼此在想什么, 但那种感觉只在冥冥之间产生,偶尔冒出来一下, 并不明显。
他们分别跟着不同的长辈长大,相处的时间不多。而且时年在时岁面前一直都表现的很正常。
所以时岁从来都不知道时年竟然那么痛苦。
甚至, 死亡对他来说都有可能算是解脱。
字里行间的情绪影响到了时岁, 她缓了好一阵,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共情的状态中抽离。
因为太难受流了眼泪,时岁随手一抹擦干眼角, 情绪诡异地平静下来。
……当时要是她来做猎人就好了,时岁想。
小时候她就比时年更厉害,而且目前看来,她对杀血族的接受度也比较高,能更快地适应猎人的生活。
只是很可惜,时间没有办法倒流。
“……呼。”
除了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字以外,这个所谓的秘密基地就没什么别的东西在。
时岁仔仔细细扫了墙壁一遍,发现最多的任务目标是十字剑家系,有些血族的名字明晃晃地刻在墙上。
不知道死没死。
时岁默默地在心里给他们记上一笔。
猎人协会的账之后再算。
这里提到的名字,没死的先让他们死。
里面灰尘太多,进来的时间太久,时岁感觉喉咙里有点痒意。
她最后拿着手机环顾四周一圈,从来时的路离开。
外面阳光正好。
骤然从黑暗处来到阳光下,时岁还有些不适应光亮,她眯了眯眼睛,对上外面两人的目光。
朝暮原本抱着长枪站在门口,看着时岁钻出来,正准备问她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