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谋故作难堪的说道:“散朝后我便想去求见陛下,结果陛下在颜昭容那,根本就不见我。”
“又是那祸国妖妃!”
“此女着实可恨!”
“妖妃!!”
“……”
吴谋见矛盾点成功引向旁人,亦是心头一缓,感慨道:“此事我难逃其咎,当初为陛下选秀,我便看出此女天生媚骨。”
“当初只顾着让陛下延续国本。”
他说着叹了口气,哀叹道:“不成想,只短短数月,此女竟将陛下蛊惑至此,苦也!”
他今日看到颜惜月也在朝上,又见朝中诸臣将矛头指向那妖妃,自是心神一动。
顺势也将矛头指向妖妃。
如此一来,不仅计划照旧,还能有人为陛下承担压力,他自是乐得其见。
“……”
郑渠亦是心领神会的察觉到了吴谋的用意,附和道:“陛下初登大宝,需要功绩名垂青史,修建运河之事情由可原。”
他说着话锋一转,满脸怒气的又道:“可那修建祈仙台之事,多半是那妖妃所提,陛下千古圣君,如今却被那妖妃所惑,如之奈何?”
“不错!此乃妖妃祸国!”
刑部尚书似是想到了什么,目藏杀气的看向四周,问道:“护国公与辅国公呢?”
“他们二人一早就来过了。”
吴谋哪还不知他打什么主意,随口道:“只是他们二人不信我所言,说是要进宫再劝诫陛下,就先走了。”
“可惜。”
刑部尚书暗叹一句,随即咬牙切齿的提议道:“要不我等明日联名上书陛下,控诉那妖妃?”
“……”
吴谋瞥了他一眼,说道:“如今陛下偏宠妖妃,我等即便联名上书又有何用?”
诸位朝臣无不皱眉:“难道我等只能坐视那妖妃祸国殃民?”
吴谋面露难色的摆摆手:“此事事发突然,我亦计穷。”
“吴相你再想想。”
户部尚书也知今日之事事发突然,愁眉苦脸的说道:“若是我等任由陛下宠信妖妃,假以时日我炎汉必会陷入颓境!”
“顾大人所言极是!”
礼部尚书亦是附和一句,随即满脸愁容的催促道:“吴相,你与陛下君臣一体,若是连你都无计可施,我等就更无力对抗妖妃了!”
“容我思之,容我思之…”
吴谋蹙眉起身,故作姿态的在堂中踱步。
他摇扇的手微微一顿,看的众人心神一紧,还以为他想出了什么对策…
可紧接着他又露颓色的叹了口气,继续轻摇羽扇的在堂中踱步。
如此几次,将一众朝中重臣的心境搞的七上八下。
“事关陛下,我亦计穷啊!”
吴谋仰天长叹,随即叹了口气的说道:“如今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见众人神色一正,他似有所指的说道:“陛下不是要下榜招贤嘛,或许我们可以在这能人异士中做些文章。”
“哦?”
郑渠闻言惊疑一声,说道:“吴相有何谋划不若直言,只要能让陛下回心转意,我等但凭驱使!”
“陛下西南之行,必是被江湖术士勾起了向道之心。”
吴谋招招手,让一行人凑过来附耳交流:“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寻一个江湖术士,让其在陛下面前代为言明颜昭容乃是妖邪所化!”
“这……”
有位性格耿直迂腐的老臣说道:“衮衮诸公,难道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江湖术士身上?”
“……”
吴谋没有说话,郑渠却是开口替他解围:“毕竟事关陛下,吴相纵有千谋百计,也难以施展得开啊。”
“……”
房间内,一时陷入沉默。
有些性格耿直的老臣更是眼眶隐隐发红,恨不得立马进宫,将那妖妃碎尸万段。
吴谋与郑渠对视一眼,心中亦是哀叹,只愿这出戏快些演完。
不然他们真怕自己哪天就受不住这股压力,露出破绽。
“既然寻常谏言陛下听不进去。”
那位性格耿直迂腐的老臣不屑于吴谋所言的伎俩,拄拐起身,神色中却尽是坦然的笑道:“那我这把老骨头,便换一种谏言醒示陛下!”
说罢,他对着房中诸位同僚拱拱手,佝偻的身影拄拐而去。
吴谋闭目,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