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到如今,不管云清寒究竟是打算做什么,任纤宜都不想干涉了,随他去吧,她也放松下来,回玉章山去。
若是云清寒真打算有朝一日起事,她这老骨头怕成了拖累,而且只有她没了消息,靖节军里那些老将才能全然地听从云清寒命令行事,不会想着要越过云清寒找襄宜郡主求个安心,云清寒也不用顾虑如何处置那些说大了可以算是有违军纪的老将。
见任纤宜还是坚持要独自启程,云清晓寻思着说:“我哥这靖安侯不能突然离开长陵,但我能啊。要不我带着人陪您去吧,确认您平安抵达了,我再把同行的仆从侍卫都带回来,不留下给您添麻烦,好不好嘛,祖母?”
任纤宜把云清晓唤到近前,握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你可别给我添乱,你要是同行,我还得操心你会不会病路上。而且……清晓,你得留下跟着你哥,若是连你都不在,祖母怕你哥没点顾忌,连他自己都不爱惜。”
云清晓一愣。
云清寒笑了笑:“祖母,您还说不把清晓当孩子,我听着倒觉得您连我都当孩童一般放心不下。清晓,你不是说陛下那几个影卫也是在地宫长大的吗,他们与封老前辈相熟,本也会来往地宫,可否请陛下派人护送祖母回去?”
云清晓眼睛一亮:“对啊!我问问他去!”
任纤宜还是坚持:“不论是人情还是利益都难偿还,不必特意如此。”
“祖母,不是我们嫌您老了才放心不下您,这但凡家人出行,不论哪个年纪,谁放心得下让人独自出门去?先前我南下玩,那么多人一起走,您都还不放心我呢,所以您也体谅一下,我和哥肯定不能由着您独自走的。”云清晓眼巴巴地看着他祖母。
任纤宜忍俊不禁。
云清晓也笑:“您瞧,我哥可看不惯我和陛下有往来了,但为了您都主动让我去问陛下,您就遂了我们的意吧!”
云清寒冷笑了声,没方才那么客气了:“陛下说到底受封老前辈教养,祖母是封老前辈的师妹,我们的娘是封老前辈的徒弟、也管祖母叫娘,陛下他虽然为封老前辈嫌弃、没有师徒之名,但尽孝派人送祖母回玉章山一趟,也不算为难他吧?”
“是是是,我问问他去。”云清晓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