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晓几人也犯嘀咕,想不通这皇帝不搁宫里待着、来国子监旁听是要做什么,但当着人面不好议论,只能安安静静的。
好在应津亭没有公开身份走进课堂的意思,只是让本来应该在里面上课的云清晓五人,还有执意作陪的祭酒一起,从靠整间课堂后面的殿门进入,找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归属但反正当下没其他学子落座的位子坐下来。
不过七个人走进来,其中还有好久没来的云清晓,国子监里官位最高的祭酒还亲自陪着个生面孔进来,就算没有暴露应津亭皇帝的身份,也动静小不了。
祭酒的到来并没能让课堂安静几分,反倒有学子更加兴奋了,直接对祭酒开口:“祭酒大人这是押送我们磕坏脑袋的云二少爷回来上课吗!”
“哎,云清晓,听说你在逸客居跟孙莫学那孙子抢戏子啊?出息啊!”
这种事可不能不吭声,云清晓瞪回去:“孙莫学是不是在国子监里败坏我名声了!分明是他不受待见还想强抢,我见义勇为好吗!”
先前云清晓在逸客居花钱雇了两个戏子给他当模特画画,期间同窗的丞相之子孙莫学正好也去了那里,非要点其中一个戏子去唱。
这是人家的行当,云清晓倒也没有真要管着人家三天不肯放人,但那戏子自己并不愿意去,说是孙莫学以前来听戏总是污言秽语不止,还借着打赏的名头总往台上丢东西砸得人头破血流。
云清晓帮不了一世,但都遇着了,也不能连一时都不帮吧,便让当时陪着他的剑刃把孙莫学的小厮轰出了他画画的房间。孙莫学知道云清晓也在戏楼里,就自己又去掰扯了一顿,最后没扯赢、落了个没脸,扭头就跟别人说云清晓和他抢戏子。
还害云清晓被家里祖母拿着鞭子恐吓了一顿。
这会儿调侃云清晓的这位同窗学子正要接着说,就被方祭酒训斥道:“先生在上面讲学,你们却在下面交头接耳,像什么话!规矩点!”
“唉哟,祭酒您可别吓唬我,我胆子小不禁吓的。祭酒,这位生面孔是哪位大人啊,不是来顶替您位子的吧!”这学子说完,周围人都起哄笑起来。
托国子监越来越腐坏的福,国子监祭酒这差事不算什么美差,方祭酒本人也谈不上家世雄厚,所以日子久了这来得久的、家世又过得去的学子对方祭酒也没什么敬畏之心。
当着应津亭的面被学子落了脸面,方祭酒局促得脖子红到脸,但是方才进来之前应津亭又说了不要暴露他身份,所以此时方祭酒也不便那应津亭皇帝的身份来狐假虎威,只能佯装镇定地“慈爱”训斥:“没大没小!”
看着周遭,应津亭心想,云清晓搁里面居然都算是清流公子哥了。
这位清流公子正在从书袋里面往外拿东西,书、笔墨纸砚,放到桌上,瞧着倒是规规矩矩。
蔺采樊、谢藏、种惟和应敏行他们四个虽然很想凑成团说说小话,但身为课堂里为数几个知道应津亭身份的,此时倒也没那么敢目中无人,只得老实坐着。
就这么煎熬到了一堂课结束,彻底完成了这项任务的应津亭也松了口气,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