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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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花也卖不了多少钱吧?更何况还是在人流量这么小的地方。”

莫娜懒洋洋的嗯了一声:“这说明她不想自爆的时候杀死太多人…对了这花能定点爆炸。”

白晓茗一听险些把手里的花扔出去:“你拆了吧?”

“嗯哼。”莫娜手腕一翻,露出一条两厘米长,宽一毫米的‘丝线’,“见过吧?几年前流通的微型炸弹。”

白晓茗点头:“我以为不再生产…差点忘了,这里是联邦重工,什么型号的武器都有。”

走到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货车通行,远远的传来一声“嘭”,就如莫娜之前形容的那样。

“这是?”白晓茗显然捕捉到了这一声。

莫娜望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显然,有人爆炸了。”

红灯还亮着,俩人直接往车顶上踩,冲到马路对面消失在街区尽头。

又是一声爆炸,不在同一个位置,莫娜问:“怎么?这是要对三区发起恐怖袭击吗?”

【或许是其他区与三区有矛盾,我查过监控,这些人并非来自同一个地方。而是他们的住处,也就是说炸弹埋在他们身体里很多年了,只是今天恰好需要他们献身。】

0-4这话侧面证明了炸弹的剥离难度,与肉长在一起,或许连神经也被勾连了。

爆炸现场除了围观群众,只有零散的肉块,一颗眼球滚到莫娜脚边,接着被其他人踩碎。

白晓茗:“所以这是政斗?”

莫娜耸肩:“谁知道呢。”

俩人说话间,又有爆炸声传来,白晓茗循声望去,发现不是她们来的方向,于是暗暗松了口气。

莫娜瞥了眼她,想起白晓茗杀人时从不对孩子动手。

底线?还是人性残余?

白晓茗发现身旁格外安静,偏头看去发现莫娜在光脑上鼓捣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给特勤局发消息。”

“啊?”

白晓茗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

莫娜义正言辞说:“发现违法犯罪难道不应该向官方举报吗?身为一名光荣的联邦公民,你不合格啊——”

白晓茗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这确实像这人能干出来的事。

三区特勤局。

隔绝风与雪的室内温暖如夏季,悠然的曲调在休息室中回响。

“喝咖啡吗?”

苏元喜抬头瞧见同事端来两杯热腾腾的咖啡,他接过其中一杯:“谢谢。”

“又炸了一个…警局有的忙了。”

作为权限最高的执法机构,特勤局显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城市的爆炸案。

苏元喜关注着警方办案的实时情况,忽然光脑通讯弹出一条消息。

[莫姐姐:三区棱形街道有个卖花的女孩,你或许会从她身上找到线索。]

[莫姐姐:注意她的花,有炸弹。]

这两条消息下面还附有一张照片。

苏元喜一开始看到这个备注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是去年在白鸟市遇到的人。

再仔细看她的消息,苏元喜瞬间从沙发上蹦起来。

他身旁的守卫者被吓了一大跳:“你要跑哪去?”

“爆炸案有线索了,有个没死的!”

“诶等等!”门口进来的守卫者拦住了他,“这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内,你过去凑什么热闹?把线索交给警局就够了。”

苏元喜全身沸腾的血液在这一刻冷却了。

其他人道:“他们又不是异能者,还需要我们出动?”

“歇着吧你,不是才刚从白鸟市回来不久?没必要这么拼,你是未来主力,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苏元喜扫了一圈,没人把这件事放心上,仿佛在爆炸中死的不是人,而是什么花花草草。

一股无名之火在他胸腔中灼烧,他攥紧了拳头。

“特勤局不会受理这件事吧?”

“当然不会。”

“那你还…你有认识的人?”

“勉勉强强吧,一个还没被社会痛殴的热血青年。”

莫娜踢开脚边的石子,一蹦一跳朝前走。

“热血青年?就一个人?万一他被拦下,被禁止了呢…”白晓茗顿了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去哪?”

苏元喜从同事身旁绕开,面对追问,他回头笑了下:“去做能做的事!”

休息室里恢复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门口。

“他搞什么?正义感过剩?”

“随便他,初出茅庐的小孩罢了。”

“别给我添麻烦是最好的…”

苏元喜毛毛躁躁地冲进医疗室扯走了正在刷视频的医生。

“嘿,小苏你这是做什么?!”

“有急事!”

苏元喜把医生往车里一塞,警车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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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勤局门口很快就没有他们的影子了。

“你是在让他做选择吗?”

俩人走上天桥,在空中通道漫步,黑压压的人群像是脚下的石块。

“选择救人会受到阻力并面临失败的后果,选择不救需要承担他人因自己而死的悔恨。无论哪种选择都不可避免的要面对打击,当然这些的前提是对联邦抱有一定美好期待的人。”

白晓茗活到现在靠的就是不断选择,她对于做选择很敏锐也很有经验。

然而莫娜只是走进电梯:“谁知道呢。”

【她还是很了解你的,不过差了点,做选择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当他自身的价值观与现实冲突时,他就已经站走进了旋涡。】

0-4像个合格的观众,看完戏剧后的感想与作者的动机完美契合。

【你在给特勤局埋雷。】

叮。

电梯门打开。

莫娜抬脚跨出,她眯了眯眼:“我们都在旋涡中。”

野火车行的招牌就在对街。

辛娅缇是黑河十三区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市民, 她拥有一个母亲。

一个没什么文化,但为她取了个好名字的母亲。

她喝着母亲稀少的奶水长大,感受着母亲有力的心跳, 再看着母亲佝偻的身影迈入寒风中, 走进某一栋黑色建筑。

机械的吭哧声昼夜不息,浓烟蔓延在城市上空。

小时候的辛娅缇把这些黑色建筑看做是某种恶魔,它让母亲变得劳累,变得苍老, 但又予以她们能吃上一块面包的恩赐。

太阳照常升起,照常落下,没有新鲜事。

有的人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 有的人倒在家门前, 没什么区别, 都会被垃圾车扫走。

幸运的是,辛娅缇的母亲没有倒在家门口, 她死在了床铺上。

不是因为生病,辛娅缇的母亲很注意身体健康,她是因为被机器砸断了手臂。

回来时, 辛娅缇看见了母亲空荡荡的袖口与挂在骨头上的肉,那些失去支撑的肉在空中不断晃悠。

辛娅缇第一次庆幸黑河的冬天,母亲的伤口不再流血,冷空气冻住了她的伤口, 这让辛娅缇有时间挽救。

辛娅缇去敲药店的门,拿上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但还是不够, 她被撵了出来。

辛娅缇没有时间沮丧,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讲的故事, 或许她可以去卖点东西。

她经过一家花店,里面的鲜花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第一次在黑漆漆的城市里看到这么鲜艳的色彩,就像母亲口中的童话故事。

辛娅缇鼓起勇气推开了花店的门,但勇气只支撑到她走进店,这里的一切太过干净漂亮,她格格不入。

紧张的辛娅缇搓着手对花店老板说:“您还缺员工吗?我可以帮您送花,或者拿到街上卖…”

这是她第一次与这种大人物交谈,辛娅缇强忍着弯腰低头的恐惧,但很遗憾,花店老板拒绝了她。

辛娅缇没有太失望,因为这都是可以预料的,不是吗?

至少这位老板并没有把她赶出门。

在辛娅缇推开门时,花店老板叫住了她。

“后面的草地里长有野花,生命力顽强,冬天也开得不错,你可以收集它们去卖。”

辛娅缇的心脏仿佛塞满了棉花,鼓鼓囊囊,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受,但她鞠了躬,大声说:“谢谢您!”

感谢完慷慨的花店老板,辛娅缇冲进草地里采花,这片地显然荒废已久,没人照料,杂草长得比人还高,辛娅缇一头扎进去,很快就看不着人了。

她挑挑拣拣把黑色结晶少的花朵装进篮子中,结晶多的她打算带回家。

辛娅缇第一次在忙碌中感到了快乐。

采完花,辛娅缇开始沿街叫卖,她相信,一定不止一个人喜欢这种色彩鲜艳的小家伙,她还用丝带在花束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辛娅缇是个聪明的孩子,她选择在医院那条街卖花。

她嘴甜,又会看人眼色,篮子里的花卖出去了不少,等到天黑,她兴高采烈地拿着钱去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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