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野猪岗那里时,李韵玉这才想起,手里还捏着菜刀呢,她递给晏泽,“多谢你的菜刀。”
晏泽看她一眼,接在手里,转身回山上去了。
李暖玉看了眼他的背影,问李韵玉,“大姐,你怎么想到,跟他借东西的?”
“借下东西怎么啦?”
“没什么,我是说,他居然肯借给你?”李暖玉很惊讶。
“我问他有没有刀,他就递给我一把菜刀。”李韵玉耸耸肩头。
李暖玉,“……”行吧,一个敢要,一个敢给。
大家将田春兰送到了田家门口。
但田春兰看到大门,却又犹豫着不肯进去。
“你呀你,自己家怎么不敢进去的?”李韵玉摇摇头,大声朝里喊了声,“田春兰回来了!”
院里马上有人应声,“怎么才回来?”
这是田瓦匠的声音。
田春兰听到爷爷的声音,眼角一下子红了,唇角抿了抿,两行眼泪往下吧嗒吧嗒往掉。
“哭啥哭的,快进屋吧。”李韵玉推着田春兰进了院里。
田瓦匠从正屋走过来,看到田春兰的胳膊上多了绷带夹板,瞪着眼问,“这是怎么回事?”
“田大爷,幸好我去得及时,不然你孙女断的就不只是胳膊了,没准小命都没了!”李韵玉愤愤然说。
她将刚才在陈家看到的事情,跟田瓦匠说了一遍。
“田春兰在洗衣呢,她婆婆忽然冲过来打她,说她大姑子的孩子头上摔了个包,怪她没看好孩子,往死里打呢!”李韵玉摇摇头,“她也是生了女儿的人,自己也是女人,怎么就嫌弃别人的女儿?”
“是这么回事吗?”田瓦匠愤怒地捏起了拳头,瞪着田春兰厉声质问。
田春兰咬了咬唇,只默默哭着,不说话。
“哎呀,你倒是说呀!”田瓦匠急得跺脚。
“我亲眼看到了,没错呢!”李韵玉又说。
田春兰哭了会儿,轻轻点头。
“我早就说过,叫你先别回去,你不听,瞧瞧,回家后胳膊就被打断了,你呀你,你气死我了!”田瓦匠跺着脚,在原地转了圈,看到田春兰的妹妹站在一旁,又朝这小姑娘挥手,“去,把你爹找回来!瞧瞧他办的什么事儿!”
田春丫应了声,转身往外跑去喊人去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要不是晏泽叫人通知我,我还不知道你在陈家挨打了,你说你,挨打了就不会跑回来吗?还要人去接?”田瓦匠看着哭着不说话的孙女,气不打不一处来。
李暖玉心中惊讶,是晏泽叫人通知的?
难怪田家这么快就知道了田春兰挨打的事。
要是田家不派人,田春兰估计不会马上同意回娘家。
这种包子性格呆在婆家,只会有吃不完的苦。
“田大爷,我帮您将孙女接回来了,她胳膊的伤,也是我妹妹帮忙包扎的。您看这盖房子的事……”李韵玉微微一笑,朝田瓦匠点头问道。
田瓦匠回头,这才注意到李暖玉和李韵玉俩姐妹。
他拍拍脑门,“哎呀,我只顾着问我孙女去了,一时没注意到你们。我孙女的事情,还得亏了你们。多谢你们了,至于房子的事,你们家放心,我会尽快安排下来。”
“成,那就拜托田大爷了。”李韵玉笑着点头。
李暖玉惊讶地睁大双眼,看来李韵玉这一招,还挺管用啊。
姐妹俩离开田家,回了山上。
她们回来时,正好赶上吃晚饭。
“哎呀,好饿呀,晚饭吃什么呀?”李韵玉卷了袖子,朝锅子里看了眼,哼着小曲,走到山泉边去洗手。
全家人好奇地看着李韵玉。
以往,李韵玉看到简陋的碗筷和糙米饭时,总会叹气抱怨,但现在,不光没抱怨,居然还……哼曲子?
“李韵玉,你捡钱了吗?这么高兴?”三公子笑嘻嘻地调侃问道。
他和李韵玉是双胞胎,但只比李韵玉大半刻时间。
但又不及李韵玉聪慧懂得多,李韵玉从不喊他三哥,一向只喊名字。
“是比捡了钱还要高兴的事。”李韵玉得意地扬眉,“李景晨,快感谢我帮了你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