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里正皱起眉头,叹了声说,“我知道的有三家懂瓦匠手艺,一是咱们村田家。再是上游村和集市街的两家,但他们都在县城做活呢。
“一家接的是县衙门的差事,没个三五月回不来。另一家接的是县城一个富户家的生意,那家要扩建祠堂,才去几天,估摸着没个一两个月,也不会回来。
“其他村的瓦匠,我又不认识。”
“要不,你们先在那山洞里住着,等田家的事情过了,再请田家帮忙?”高里正看着兄妹俩,出着主意。
李景明为难地皱眉,“只能这样了。”
兄妹俩知道,高里正这会儿也拿不出主意来。
两人讪讪着应和一声,转身离开了。
那山洞也不能长久地住着!
阴暗潮湿不说,过几天天气暖和了,蛇虫会渐渐增多。
时间长了,人会生病的。
“大哥,咱们先回山洞去,跟父亲商议下。”李暖玉说。
“实在不行,咱们自己盖木屋吧。”李景明说,“在山下盖,也比在山上的山洞住着强。”
盖木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比做简易的踏板复杂多了。
李暖玉一时想不到好对策,只说,“咱们群策群力,再商议商议看。”
在村里,她和李景明又买了些粮食和一斤咸肉,顺带着买了几件旧衣和一些旧鞋子一只旧盆几块皂角泥一块旧床单,带回了山上。
房子没有,日子还得过。
衣裳和澡盆,先买回来,凑合着用一用。
李暖玉和李景明回山上时,平昌王和二公子三公子已经先一步回了山洞前。
看到他们回来,平昌王马上朝李景明招手,“老大,情况怎么样?田家是什么原因没来帮忙盖房子?”
李景明将米袋子放在地上,喊李琼玉过来烧饭,他抹了下额头的汗水说,“田家在跟他亲家打架,走不开。”
平昌王没听明白,“两亲家打架?为何?”
“为何?遇到不讲理的人家了呗。”李暖玉坐在踏板上,捶着走累的脚,将刚才田家的事情,说给了家人听。
平昌王挑眉,“那确实没心情做事。”
二公子三公子走过来问,“别的瓦匠呢?”
“里正说,他认识的瓦匠,其他家都在县城有活儿,不得空,在村里的只有田瓦匠家。”李暖玉说。
“这么说,我们还得继续住山洞?”李琼玉抱罐子去装米准备做饭,听到李暖玉李景明这么说,泄气地坐在地上,也没心情做饭了。
“虽然吧,还得住几天山洞,但咱们的日子渐渐好起了来不是?我在村里买了些旧衣和鞋子过来,一人一套,大家来分一分吧。”李暖玉将怀里抱着的一堆衣裳,放在木桩上,朝大家招手,“衣裳是旧的,咱们洗洗晾晒干,晚上可以洗澡换衣裳了。”
平昌王妃拉着李琼玉走过来看衣裳。
一向爱美不肯吃亏的大郡主李韵玉,却看也不看衣裳,拉着李暖玉站起身来,“暖玉,田家的亲家在哪里?”
李暖玉睁大双眼,“大姐,你……找田家亲家,做什么?”
“田家的亲家去田家闹事,田家才没安心给我们盖房子,我当然要去找他们!”大郡主李韵玉愤然地捏起了拳头。
李暖玉听得忍不住要笑,“你去替田家出头?这算什么?”
“没错!”李韵玉挑了挑眉,“我替田家出头,田家才会帮我们盖房子啊。”
“韵玉,你少胡闹!”平昌王妃沉下脸来,朝李韵玉招手,“过来挑选你的衣裳。”
李韵玉一脸嫌弃,“娘,全是一堆旧衣裳,我不要,款式老土,颜色难看,我才不要。”
她翻了翻眼皮,扭身坐下。
“不好看,先凑合着穿一穿。过几天你们的草药多起来,咱们送到集市上去卖掉,你就可以买自己喜欢的衣裳了。”李暖玉说,她伸手点了大郡主的衣裳,“总比现在一直穿着这一身旧袍子为好,你都多久没洗澡换衣了?身上都发臭了吧?”
大郡主往身上看了看,这身乳白色的衣裳,已经看不出来原色了。
可她实在不想穿旧衣。
李琼玉挑了身衣裳,拿在身上在比对,那件衣裳的颜色略微鲜艳些。
一向要强的大郡主,眯了下眼,大步走了过去,抓了身衣裳在手里,“李琼玉,你穿不了这身瘦的。”
虽然她不想穿旧衣,但她也不想让最好看的衣裳,被别人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