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供奉的神明。
thanatos听到她这句话，嘲讽地发出冷笑：
“是么......那你的银杏树，帮你做了什么？”
抬起下颌，用更加鄙夷的眼神看向?沉睡不醒的赵与，接着说：
“如?果不是她送上门，落鸥灯塔，我?还真抓不到她。现在，除非我?解除催眠，否则她永远也别想醒。”
听到这话，柳回笙哑笑，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眼神轻蔑：
“那么，为什么你一直都在失败？”
thanatos的笑容一僵，纠正道：“我?没有失败过?。”
柳回笙找回一点?力气，说话声音大了一些?：
“六年前，你催眠我?，让我?心?甘情?愿把?后?背的皮交给你，失败了。今天故技重施，想让我?杀赵与，又失败了......不是想知道，赵与有什么用么？我?现在告诉你——
有赵与在，我?就知道，我?是谁。”
并非作品，更非牺牲品，而?是一个配得上赵与所有爱情?和忠诚的，活人。
六年前，炎炎夏日的阁楼里，thanatos使出浑身解数。
要说催眠，不是没有成功过?。
她看到柳回笙的内心?。
看她幼时?在母亲的家暴下残喘求生，看她把?那张写着情?诗的字条埋进时?空胶囊，看她哭着出国，看她为了遏制杀人的想法，用滚烫的烟头烫伤自己的皮肤。
这些?就已经够了。
起码，前面抓的那13个人，她只用窥探一件事，就足以摧毁他们的意志。
她折磨柳回笙的□□，摧残她的意志。把?她的眼睛蒙上之后?，用尖锐的小?刀一寸一寸割开后?背的皮肤，上药之后?重新撕开。
发觉她讨厌烟味，就在阁楼里点?烟，让整个空间充斥烟雾，让她染上哮喘呼吸不畅，再在窒息的前一刻开窗，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等呼吸正常，再开始点?烟，循环往复。
献祭吧，心?甘情?愿把?你的皮囊献祭给我?吧。
只要你点?头，我?就可以帮你摆脱非人的折磨，彻底解脱。
奈何，抵达最后?关口，柳回笙奄奄一息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却只说了两个字。
“银杏......”
轰隆——
霹雳砸中面门，在脸孔劈开狰狞的裂缝。
那一刻，thanatos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溃败。
但转瞬之后?，又是嗜血的狂欢——
比起献祭皮囊，柳回笙可以做成一个更好的作品。
一个看破这个世界本质的圣体。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生活在里面的所谓的人，不过?是造物主的牲口。人，听上去似乎高高在上，拥有高等思想，有别于飞禽走兽，实际上吃饭、睡觉、争吵、打架，做着日复一日重复的工作，过?着没有目标没有希望的生活。
扬言要做与众不同的神灵，却是千篇一律的牲口。
“我?要把?你，变成我?最满意的作品。”
邪恶的计划在阁楼深处滋生，半空黑云滚滚，涌动着绞出一个漩涡，骨节突兀的手从漩涡的正中心?探下，伸向?独树一帜的高台，孤身的柳回笙。
狂风骤起，沙尘肆虐，视野被漫天席地的风沙遮盖，陷入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
少倾，混沌稍散，从风沙背后?现身的，是一双如?蟒蛇的瞳孔狭小?的眼睛。看似冷漠，却又在冷漠深处看到一片萧瑟的杀气。
“angel。”
thanatos居高临下审视着柳回笙：
“我?说过?，我?要把?你变成我?最满意的作品。”
话锋一转，接着说：
“但是，你不识趣。”
说完，用力拔出扎在自己前胸的短刀。
嗤——
刀刃拔出，一泓鲜血喷薄而?出。而?thanatos却似不知道疼一般，以上位者的身份审视侧趴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柳回笙，宣判道：
“朽木不可雕，腐玉不可琢。”
既然不愿做作品，那就做一个死人。
锋利的短刀落下，速度之快，刀刃的血液甚至滚动出波纹，飞出一滴跃上半空，抵达最高点?，跟短刀一起落下。
柳回笙绝望地闭眼。
她可以接受死亡，但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更无法承受死后?赵与还要接受折磨的事实。
她会怕，也会屈从心?理的条件反射，下意识看向?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她扭头，看向?赵与。
却不知为何，原本躺人的地方空无一物。
错愕一瞬，短刀刺穿后?背的疼痛并未传来。
反而?，传来一个猛烈的撞击声。
咚——
好看的眼睛闪过?诧异。
难道......
几?乎同时?，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是隐忍的毛毛虫绽开蝴蝶的花，坚毅、果决、包容冒犯：
“想动阿笙，除非我?死。”
第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