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细长的食指曲起?，在靠墙的挡板敲击两下。
噔噔！
空洞的虚无感从隔板另一头传来。柳回?笙看向佟华，佟华耳朵一动，明?显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靠墙木板的敲击声。
“你让一下，我看看。”
立柜的空间小，柳回?笙便退了出来，佟华半个身体探进去，伸手敲了两下。
噔噔！
果然，声音完全不是抵墙的音色。回?头，跟柳回?笙交换眼神?——这堵墙很可能是空的。
三个警员合力把柜子推开，推开后的景象让人背后汗毛耸立。
那是一个狭小的通道，宽40公分，高1米8，只够小个子侧身进入。也就是说，在无人察觉的深夜，欧阳镜就藏在这架立柜后面，用工具挖出这个通道？而那些来就诊的病人，在诊室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心理疾病时?，身后，就是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阴森密道。
呼儿——
阴风从通道里面吹来，劈头盖脸吹到脸上?，眼睛下意识闭拢，周身紧绷，温度骤降。
“我天?......真?的有密道。”
“里面有多大啊？还有拐角，这手电筒照进去都看不到。”
“该不会真?是欧阳老师吧？完全没想过是她。”
“肯定?是了，不然搞个密道干什么？”
一瞬间，所有人的心脏都悬了起?来。柳回?笙盯着幽黑的洞口，不知?为什么，感受不到赵与。
她闻到了阴冷的潮湿味，也闻到长久不见天?日的腐臭，却?没有闻到任何大型生物的气息，或者，受伤的血腥。
接过佟华手里的电筒，伸腿迈了进去，被冯晓静抓住：
“师姐！那个......里面情况还不清楚，先别进去。”
佟华赞同：“晓静说得有道理。里面情况不明?，有没有有毒气体，有没有炸弹，这些都不知?道。等我通知?局里，带设备来检测一下。”
柳回?笙摇头，病色的脸庞十分虚弱，却?在虚弱中透着一股倔强的韧劲。
“如果她想炸死我，不会等到今天?。”
语罢，抬脚迈了进去。
冯晓静深呼吸了一下，也一个冲动钻了进去——柳回?笙就是有一种魔力，让身边的人会不由自主?地追随。
佟华没办法，以他的体型实在过不去，只能叫来一个格斗考试前茅的女警员和一个身形偏瘦的男警员，一起?跟了进去。
密道朝墙，进去侧身走?了2米便到尽头，下楼梯，到了楼层中间。上?面三分之?一是顶层，下面是楼层之?间的空间。密道的直径稍微宽了一点，可以面超前行走?。但?，没办法不侧身——
目光所及，是顶层的诊室。
2号室的病人向医生痛哭，3号室的医患正在谈心，4号室的医生在电脑系统开药，5号、6号、7号......
每一间诊室，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掌控之?中。
耳中忽然想起?护士对欧阳镜的评价——
没病人的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在诊室里看书。有次我去帮她打扫房间，恰好碰到她在看书，看我进去了，还有点不大高兴。
欧阳镜不高兴，不是“恰好碰到她在看书”，是“万一碰到她不在诊室”。
四人一步一步往前走?，每经过一间诊室，心情就往下坠一截——整个私立医院的心理诊室，接待什么病人，开什么药，都在欧阳镜的掌控之?中。
那些卸下心防，对心理医生敞开心扉的病人，在吐露自己心里的症结时?，光鲜亮丽的明?星承认自残、衣冠楚楚的丈夫承认出轨、仪表堂堂的白领承认自己有异物癖，他们卸下伪装，说出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未曾想，外墙尽头，是一双偷窥的眼睛。
“天?呐，好吓人......”冯晓静抓紧柳回?笙的胳膊，“心理科就这一层，那相当于说，来这个私立医院看病的所有人，她都知?道了？”
“对。”柳回?笙继续往前走?。
“太吓人了......”
平日与世不争的欧阳镜，居然在医院偷偷挖了一条密道，监视整个医院的心理科。
锦康私立医院的精神?科最为出名，而这里面，心理科更是饱受崇敬。但?凡蓊城稍有条件的，都会选择来这里治疗。
没人会想到，这里有一双监视的眼睛。
更没人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欧阳镜。
很快，密道走?到了尽头。
小门旁侧是一个折叠式衣筐，里面装着一件白大褂，一件毛衣，一条牛仔长裤，一双平跟皮鞋——欧阳镜平日的穿搭。
“怪不得，诊室的衣柜一件衣服都没有。”
同行的女警嗅觉灵敏：
“这样即便是别人去找她，也会以为她已经走?了。”
“那轮椅呢？”冯晓静问，“她平时?出去都是坐轮椅的。诊室没有轮椅，密道的空间这么小，坐轮椅过不来。”
柳回?笙往身后指了指，“在拐角那